这样的沟通不必要拐弯抹角。
“不,我指的是,对加入任何公司没有计划。”井宣摇头。
他不想当打工人。
虽然兼职其实也是打工人,但好歹会自由一些。
也会少许多狗屁倒灶的事。
“你要自已创业?”言玉仪又问。
“是的!”井宣重重点头,“我受不了管。”
“自已管自已不也是管吗?”言玉仪了然一笑。
许多人上大学时都这么想,可实际操作哪有那么容易?
撞了南墙才接受现实。
“言董,我明白您的意思,自律确实更难,创业也充满了风险。”
井宣的目光重新回到前挡风玻璃,平静地望着渐渐靠近的大桥。
这座桥他印象深刻,当年还在桥底下睡过一晚。
冻得跟蜷缩的狗似的。
加上身上的疼痛,他这辈子都忘不了。
“我这人吧,缺点很多,尤其受不了管,容易发生冲突。
我想没有哪个公司会喜欢我这样的。
与其让别人和我都难受,不如我自已做事。
我的要求也不高,能自由自在,够生活过日子就行!”
望着男孩的侧脸,那道深沉的目光,言玉仪一时竟不知该怎么说。
看得出来,男孩不是装出来的,就像是经历了许多一样。
她试着继续劝说:
“就算加入公司,自由也是有的,并不会束缚你,顶多是偶尔开个会,讨论方案。
而且公司可以提供大量资源,比单打独斗要强一百倍。”
井宣摇了摇头,脸上露出透彻的浅笑,转头再次望着言玉仪:
“言董!又怎么可能没有束缚?这一点您自已都不信吧?”
言玉仪语塞,束缚当然会有,少数服从多数是常态。
下级服从上级也是常态,否则就是异类。
井宣深吸一口气,继续表达自已的观点:
“一旦在您的安排下进了公司,我就必定面临老员工的敌视。
就算您说一不二,没人忤逆,可我的工作环境会变成什么样?您觉得会和谐吗?
当我要这样拍的时候,他们要那样拍,然后我就得耗费巨大精力来证明自已。
就算证明了我是对的,那有什么意义?
没有人会在意对错,只会觉得我眼高于顶,眼高手低,不融入团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