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当时凝雪殿的叫声有多惨烈,我在外面听得可瘆人了。”屋檐下,一宫女窃窃说。
“那栩妃现在岂非成了个无盐丑妃。”
“根本不是一码事,她现在都不像个人了,简直就如同妖魔。”
……
一大早,鸢栩吊着手臂凭栏而立,头带扶额,面挂绸纱,听着这番对话不由扯了扯嘴角。
这种惨烈美人的事在容清身边并不少,但她是唯一一个遭了摧残还活着的人。据传言说,这是皇帝的新型手段,先将人弄得半死不活,在疗养好,周而复始进入新一轮的磨虐。
这传言就是容清传出来的吧!
鸢栩叹了口气,皇后那边的晨昏定省不用去了,平日还同她说两句话的妃子也不来了,尤其是花美人和茹妃,自那之后一次都没来烦过她。
据说花美人还因着动了茹妃的胎气,被皇后责罚关禁闭了。
虽然这些传言让她这一隅清静不少,不过在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所有人都慢慢将她遗忘了,她还如何接近皇后,接近妖王。
“娘娘,太后明日寿宴,内务府送来了衣裳,不如去选一件吧。”宫女小禾走到她身侧道。
“太后寿宴要本宫去?”鸢栩眨着一双清亮的眸子。
这倒是难得了,自从带了面具后,这种宴席都自动将她排在外围。
“是太后的意思,说是年岁大了,能跟各位娘娘多见一面算一面,保不准就是最后一面了。”小禾回道。
鸢栩随着她进屋。
正在挑选之际,门外又进来一个宫女,朝她一扶身道:“娘娘,门外花美人的侍女来说花美人被皇后禁足,不便赴宴,花美人特地为太后准备了件贺礼,还望能劳烦娘娘可以一同送去。”
“嗯,收着吧,明日一同带过去就是。”反正顺手的事,也懒得同花美人为这点小事起冲突。
“是。”宫女应声出去。
寿宴在莲花台正中央举办,一众宫嫔早早到场,一个个穿得争奇斗艳。
不是为得皇帝青睐,甚至不少嫔妃根本不想被暴君青睐。
刀尖舔血的生活对她们而言并不算什么好事,只不过是碍着妃嫔多的场合,免不得相互攀比,总不愿自己落了下风。
容清也并未现身,身边跟着的太监说他在忙政务,没空。
理由都不带换一个,鸢栩心中嘲讽,不知后宫佳丽中,又是谁被请了去伺候。
“让陛下注意身子,国事重要,龙体也要保重。”皇后温声朝传话的太监道,转而眼睛开始扫向众人。
一个一个悉数看去,落在鸢栩身上时,眸光微凝几瞬,而后继续滑开。
今日寿宴,她特地一改往日白色面纱,转为红色,莫不是皇后瞧着这像正红色?鸢栩暗想。
和风习习,亭中妃嫔比那荷花开得更甚,蒙着面的鸢栩也成了一种异样风景,各个妃嫔都要好奇看上她一眼,即便她坐在最不起眼的位置,也恍惚成了中心展览品。
只看不议就是最好,若是看过后议论的也能接受。
可若是像眼前茹妃一样,摸着平摊的肚子出言咒骂,甚至吩咐人对她上手的,她可就真忍不了了。
“给本宫掀了她的面纱,本宫倒要看看,栩妃是不是真成了妖怪。”茹妃挑衅的一抬眉头,扬起下巴。
“凭什么给你看!”鸢栩愤怒一拍桌。
原以为是花美人跋扈,所以才得罪了茹妃,被皇后关禁闭,如今看来倒是因为这茹妃是个作的。
“哼!如今本宫可是怀了龙嗣,说什么就是什么,你敢冲撞我的胎,看你有几个脑袋赔的!”茹妃恶狠狠刮向她。
座上的皇后不为所动,仿佛没注意到这边的闹剧似的。
鸢栩怒了,直接掀了面前案几,撸起袖子,“好啊,我到看看你的胎值我几个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