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因何而来?”凤挽月悠闲地喝着花茶,看着立在殿中的兰姑姑。
“为先皇守灵的人都安排好了,奴婢便回来了。”
记得嘉业帝去了的时候,侍奉嘉业帝的宫女太监们都哭得撕心裂肺,凤挽月记得自己那是看到过兰姑姑,别人都在扯着嗓子都哭,只有兰姑姑一人在安静的在角落里抹眼泪,看起来有些萎靡,如今在看兰姑姑,却没了那股子暮气,精神好了不少,只是这头发确实白了不少。
凤挽月不知道兰姑姑回来做什么,不过也知道这进宫的宫女满二十五后便可出宫,嘉业帝去了,兰姑姑应该也就没什么留念的了,想来是要出宫吧。
“姑姑可是要出宫?按照这宫中的规矩,姑姑想要出宫的话,哀家不会阻拦的。”
凤挽月见兰姑姑在那里一时不开口,还以为兰姑姑有什么为难的,便直接问了。
“不是,太后娘娘,奴婢是……”兰姑姑微微咬了咬嘴唇,索性说道,“我如今出宫也没什么家人了,还不如就在这宫中,只是不知太后娘娘这乾宁宫可还缺人。”
“哦?”凤挽月有些好奇,“是兰姑姑自己的意思还是?”
在宫中待得久了,也就会看人了,听到凤挽月问话,兰姑姑想也不想就如实交代了,“是先帝让奴婢留在娘娘身边的,也是奴婢自愿留在娘娘身边的。”
凤挽月想,嘉业帝怕是希望自己能护一护兰姑姑。
“行,你要是愿意的话就留下吧!”凤挽月看了看自己身边的碧珠,又说道,“身边有个老人提点也是好的,今后跟在我身边吧。”
兰姑姑感激的跪下,“奴婢叩谢主子。”
“免了吧。”
凤挽月将内务府内自己喜欢的东西都搬到了自己宫中,这不,现在躺着都椅子就是在内务府挑出来的上好的贵妃椅,凤挽月躺在贵妃椅中,由着碧珠给她喂吃食,简直舒适得不行。
兰姑姑看着凤挽月奢侈的生活一时不知道说点什么才好,自打兰姑姑入宫以来还未见过哪位贵人宫中会如此,就是原本最打宠的萧贵妃也不敢如此,兰姑姑暗暗摇头。
凤挽月瞥见兰姑姑摇头的动作,却不知兰姑姑是什么意思,便看着兰姑姑。
本就在观察自己新主子的兰姑姑马上察觉到了凤挽月疑惑的目光,遂赶紧收敛了心神。
“主子,听说那日端妃遣人来了乾宁宫了?”
凤挽月一时有些惊讶,兰姑姑那时明明在皇陵,如今回宫来便直接来了自己的乾宁宫,不想兰姑姑还能得到消息,看来兰姑姑在这宫中有不小的消息网啊。
“有孕了,来求我救命的。”言简意赅。
“有孕了是喜事啊,那……”似是想到了什么,兰姑姑不在说话了。
宫里事多,阴谋诡计花招不断,实在是料不到是哪种情况,不好随意下定论,所以兰姑姑只是静静的立在一旁,等着凤挽月开口。
“用不着这么拘束,放松点,”凤挽月喜欢轻松的氛围,见兰姑姑有些不适应,便开了口,“还有,我看了先帝的彤史。”
这么一听,兰姑姑懂了,若是先帝的孩子,说出来还没人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动那孩子,慕容子宸还不至于容不下一个毛孩子,若是端太妃安分点,说不定还能因为孩子而被接出宫。
先帝的孩子肯定是要封王的,有了封地,安安分分在封地就能衣食无忧一辈子,端太妃放着那么多好处不心动,却悄悄遣人来求太后,只能说明,孩子不是先帝的,彤史做不了假,一看便知。
“主子没理会是对的。”兰姑姑心有余悸,这后宫最是吃人,风挽月刚入宫不久,兰姑姑怕风挽月着了道。
看着兰姑姑的样子,风挽月便知道兰姑姑是在为自己着想,只是兰姑姑到底忠不忠心,她心里也没底,先放在身边吧,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还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后宫的小事情还不足以扰乱前朝,前朝萧家虽然势大,但对上秦君烨的时候还是客客气气的,秦君烨虽说被嘉业帝削了权,但能在先帝的忌惮与排挤中还活蹦乱跳的,若是手中没有个底牌,估计现在坟头大概长了不少的青草了。
慕容子宸也是个有主意的,他虽然与萧家有血缘关系,知道萧家是自己的后盾,但还是会听取秦君烨的意见,而秦君烨一般只是提出自己的看法,并不干涉慕容子宸的决断。
秦君烨的行为让慕容子宸很是喜欢自己这个皇叔,尽管知道秦君烨的野心,也知道萧家与秦君烨不对盘,但一般还是会听取秦君烨的建议,而一般遇到秦君烨开口的时候萧家还是会与秦君烨舌战,奈何秦君烨不配合。
秦君烨的不配合,让萧家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几番轮回下来,萧家便放弃了与秦君烨舌战,只要秦君烨开口了,萧家就不说话了。
就说现在,孙尚书上奏说提议恪物院需要整顿,将军械,山川地理和各种器械都整理后在予以创新,国家正是在发展壮大的时候,更是需要恪物院的更新,而萧家认为那就是在劳民伤财,军械由军器监管理,山川地理进本都没有什么变化,各种器械大家都用着不错,还浪费那么多精力人力去做那些无用功做什么。
刚好上折子的孙尚书是个酸儒,萧家顺带还将孙尚书给损了一遍,将老人家气的吹胡子瞪眼的。
孙尚书的上奏来得太突然了,恪物院一般是无人关注都,以至于慕容子宸一时没想起恪物院是做什么的,对于不了解的情况,慕容子宸是不介意问一下的,便问了秦君烨的意思,秦君烨只是说了个可,便不在言语。
但是慕容子宸是知道秦君烨的习惯的,便不多言,直接准了孙尚书的奏,反正秦君烨会将详细的奏折交给自己看的。
萧家只能在一旁干瞪眼。
朝堂上还在维持着微妙的平衡,而后宫却伸出了一只罪恶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