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躬身立在摄政王面前,低头看着地面,那男子依旧还在请拂着茶盖脸上看不出一点点的波动来,
整个厅堂只听见瓷器间请请碰撞的声音,搞得面前的宫女心里头一下子七上八下了起来,良久才听到一道有如美玉碰撞铃铛作响的声音,“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回到宫里的时候,你还是继续做你份内的事,我这儿自有安排。”
宫女低声应了一句是,深深福了一礼,转身就退了下去,脚步却不自觉的加快,想要早些回到了宫里,虽然她知道自家主子的手段,但太后那边委实让人有些放心不下来。
“王爷……”目送着宫女的身影离去,旁边的管事不由得有些担心起来,上趋一步小心翼翼的问着王爷来,“王爷,这该如何是好啊?”
秦君烨垂眸看着杯子里早已经舒展开的茶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掀开盖子抿了一口,眼睛里且是带着一点笑意来,“慕容子宸不是想要和我交好么……”
话才说了一般,便戛然而止,管事立马懂了自家王爷的心思,点头恭声说道,“那我这就前去安排。”
一下子,厅堂又恢复了原先的安静了起来,秦君烨这才把杯子里的茶一口饮尽,茶早已经凉透了,如刀子一般滚入胸腔,直叫人心头发冷,秦君烨放下了手里的茶盏眸色渐渐发冷。果然,这才消停没多久,宫里的那位又要开始出手了吗?
“太后娘娘请吧?”看着伸在自己面前的手,凤挽月只觉得一阵子好笑,不过看到那个娃娃,就认定了自己是那种黑心黑肚皮的人,想着最开始付统领巴结着自己的样子,她就是觉得好笑起来,她刚刚准备再说些什么,却看到兰姑姑给自己打了一个眼色,这才按捺住自己蠢蠢欲动的小心思。
见此形状,兰姑姑上前一步,语气却依旧像是从前一般温温和和的,她双目直逼着菊竹,锐利的很。
菊竹目光游移的很,但想到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失了气势,想到了这里,她心里更加的多了些许底气,冷哼一声,“如付统领所言,太后娘娘请吧?就到了太皇太后面前好好说叨说叨事情都始末由来吧。”
虽然话里话外客气的很,但是凤挽月还是听出来她话里的意思来,无非要她去太皇太后的宫里头。
她心底暗暗发苦,看来今天是无论如何也躲不掉见那个老姑婆了吗?想到此,她脸色不由肃了肃,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她冷眼扫了菊竹一眼,微微扬了扬下巴,身上尽是上位者的威势,“既然如此,那便带路吧,哀家倒要看看太皇太后到底葫芦里要卖什么药来。”
看着凤挽月一脸不可一世的模样,菊竹的心下又气又恨,她脸上的笑意依旧端正,只是从嘴里吐出的话并不是那么的净如人意,“太皇太后那边能够卖什么药,奴婢想太后娘娘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在宫里使用巫蛊之术,我想太后娘娘心里也应该是清楚的,还望太后娘娘不要跪在地上求太皇太后原谅,然后再将这事一笔带过就好。”
凤挽月顺着付统领指路的方向往前面走着,听到菊竹这般说,扭头却是对兰姑姑说道,“兰姑姑你先留在宫里帮哀家照看着,哀家和菊竹嬷嬷一起去太皇太后那里去请安。”语末,特特加重了请安两字,很明显的听出了凤挽月语气里的咬牙切齿,兰姑姑点头应允,“让哀家宫里的人,一个都不准出去。”
她又扭头朝菊竹笑了笑,“嬷嬷难道不和哀家一起去和太皇太后请安么?”原本菊竹还想要在这里再看着能不能再挖出来一些什么东西,被凤挽月这么一激这才发现,自己刚才有些心急了。她眸色渐渐暗了下去,“自然是要去的。”声音却是有些迫不及待了起来。
正说着,她却蹒跚着脚步硬撑着往前面走去。却不想身后那道清丽的声音却说出要让她**的话来,“哀家倒是忘了,菊竹嬷嬷方才吃了那几鞭子,估计是走不动路了。没想到菊竹却是女中豪杰,现下健步如飞,真的是然后哀家开了些眼界呢。”
这番话不说还好,一说说的菊竹几欲**,她咬了咬下唇,冷声讽刺道,“还望太后娘娘少些力气吧,留着些话到太后娘娘面前说也不迟。”正说话间,她不自主的加快了脚步,却是恨不得肋生两翼直接飞到太皇太后的宫殿里。
看着她这番模样,凤挽月嘴角牵扯出一丝讥讽的笑来,回眸又看了兰姑姑一眼,转头便是大踏步的离开。
兰姑姑站在殿内看着一众人浩浩荡荡的离开,看着还在那边翻找东西的众人,眸色渐渐冷了下去,语气也不自觉的沾染上了丝丝凉意来。
“吩咐下去,所有人都不得踏出宫殿半步。”主子到底还是一个心思绵软的,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那就由她代替主子来做吧!
原本端坐在龙椅之上正在奏折上书写批语的慕容子宸听到方才太监附耳所说的话,脸色忽而变了变,放下了手中的笔来,眼神蓦地变得锐利了起来,“摄政王果真是这么说的吗?”
旁边的小太监点了点头,慕容子宸从龙椅上站了起来,“看来这是摄政王想要朕顺水推舟啊,既然如此,那么朕也便遂了他的意。”
看着万岁爷阴晴不定的脸色,旁边的小太监心里一下子拿不稳万岁爷的心思,小心翼翼的觑着他的脸色。
“皇上,那……”
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慕容羽宸挥了挥手,目光放远看着雕木的门窗来,眼底却是带着丝丝的笑意来。
“正巧朕也许久没有去太皇太后宫里请安了呢,就连母妃的宫里,朕也是许久未去了,既然今天时候正巧,那么朕就去给太皇太后请个安吧。”
大太监自然也是明白了自己家主子的意思,尖利这嗓子说道,“摆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