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史腾听闻韩非乃是专程寻他而来,心中暗自思忖一番后,觉得若是此刻将其拒于门外,实在有些不妥。
于是,他脸上挂起一抹热情的笑容,朗声道:“公子非,您不辞辛劳,远道而来,快快请进!”
众人皆是久经官场之人,彼此心照不宣,又怎会在此处谈论那些虚无缥缈之事呢?
韩非见内史腾并未当即追问他前来此地的缘由,心中不禁暗松一口气。
他面色从容地在内史腾的引领下,缓缓步入郡守府。
郡守府的正堂宽敞明亮,布置得颇为典雅。
此时,两人相对而坐,气氛显得有些微妙。
因当下秦国的某些风俗习惯尚未广泛传播开来,故此处仍沿袭先秦时期的坐姿。
只见韩非微微屈膝,半跪着坐在席子之上。
然而,或许是在秦国逗留数日的缘故,对于这种先秦坐姿,他竟已略感生疏。
内史腾见状,微微一笑,伸手端起一杯温热的美酒,向韩非敬酒道:“公子非,不必拘谨。此不过是区区一杯薄酒罢了。
您特意从秦国赶来,又绕道至我南阳郡,权当是为您接风洗尘啦。”
韩非闻言,连忙端起身前放置的精致酒爵,仰头一饮而尽。那豪爽之态,令人不禁为之侧目。
“内史腾,这次我是奉韩王和赵王的嘱托使秦,但是在秦国也是没有捞到什么好处啊。
这次我来找你也是受人之托,同时也是对于这次出使秦国的一个结局吧。”
内史腾一听,毕竟自已和这位公子是没有几面之缘吧,但是现在却是专门借道南阳而来。
还说这次出使不理想,这公子非是什么意思?
但是现在韩非不说,自已也不着急。
自已是韩国在南阳的最高军政长官,自已是一方封疆大吏,还是不要和许多人走得太近了吧。
“公子非,你这远道而来,饭食否?”
韩非看着内史腾,剧本好像不是这样子写的吧,现在他不应该询问自已这次出使结果是什么,还有抓们绕道而来缘由如何吗?
现在只是问自已吃饭了吗?
韩非也只好一本正经的回答,
“还没有,我刚刚下官道来到郡守府,囊中羞涩啊!”
说着韩非的肚子也是配合的叫了两声。
内史腾也是叹息一声,
“公子非,还没有吃饭,来人啊,给公子准备饭食,将我最近打的那只鹿肉给公子烹饪一道美食上来。”
然后只见内史腾那张原本还算平静的面庞瞬间垮了下来,他眉头紧蹙,嘴角向下撇着,露出一副愁苦不堪的模样,紧接着说道:“公子非啊,这件事情还希望您能够多多体谅一下。
自从去年爆发那场严重的粮荒之后,咱们南阳的日子可真是过得艰难呐!一直到最近,有了秦国以及您从齐国弄来的那些粮食,情况才稍微好了一些。”
韩非一听这话,心中猛地一惊,瞪大了眼睛看着内史腾,急切地询问:“内史腾将军,您刚才说秦国给了我们韩国粮食?这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儿?为何朝廷对此竟然一无所知呢?”
内史腾被韩非这么一问,整个人都愣住了,心里暗叫一声糟糕,自已怎么一不小心把这件事情给说出来了!
原来,当初南阳遭遇粮荒时,形势十分危急,走投无路之下,他只好私下里修书一封向秦国求救。
然而,由于事发突然,时间紧迫,根本来不及请示韩王,便擅自做主与秦国达成了援助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