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川衣袖飞起,挡住剑气;却见这人陡然使出千斤坠,身体直线向下;待江大川赶到才发现这里是一处断崖,人不见了,断崖下云层叠嶂,重雾笼罩。
追了半天了,操。
江大川看看下面,忍住了跳下去的冲动;从这人的功力看,跟自己不相上下,其剑法更是惊人。自从江大川得了铁剑道人的传承,对剑意领悟颇多,此人出剑,竟不见真灵凝练剑体,只道道剑气,似破开空间一般,透明且剑意肃杀,犀利无比。
他擅长使用玄铁剑,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江大川到了这一世,上来就是军刀,跟着就是黑刀,然后就是霸刀,没有机会接触剑法,用刀就用习惯了;待他得了剑法传承,玄铁剑内的长剑、功法到处送人,自己完全不当好的,耍也就耍个玄铁剑。但玄铁剑厚重,大巧若拙,没有那么多花招剑法。
这也和他的性格有关,莽习惯了,让他花里胡哨的耍剑,会急眼。但,他可御的可不是玄铁剑,而是万剑。
柳州城,花青云、那三道威压、今晚的这使剑高手,江大川到了这里不过一天,连着遇到狠人,这让他对珈南、柳州更感兴趣了。
回到客栈,放出三人。桃花仙子上上下下看了看,没事,说道,“三个陌离,吓死人,我就怕你出事。”
江大川笑道,“你男人当不会这么就被人弄死,打不过总会跑的。”跟着散出土部。
众人估计着花青云并未告知陈牧之自己的行踪,奉武宗刚刚把陈家十万兵搞死,江大川此次目的就是取柳州,陈牧之如果知道奉武宗宗主过来,估计什么手段都能使出来,铁定要把他想方设法弄死。
毛毛出去买了个帽子,对江大川点点头,众人出了客栈;穿过人群,耶律靑鸢说道,“宗主,有人跟踪,四男一女”。
毛毛说道,“无妨,三嫂,你小弟我比不过花青衣有钱,但勾雀楼能比青衣楼差?”
江大川心想,这倒是,江湖上都说北有勾雀、南有青衣,实际上,勾雀楼才是公认的天下第一杀手组织,在越州都可以公然拍卖人头,牛逼得很;反观青衣楼,只不过蜗居西南,中原很少听到。
唔,有点像北乔峰、南慕容;齐名,逼格却完全不在一个档次。
毛毛拐进一处小巷,巷道很宽很深,人来人往,江大川恍惚中感觉到了北燕咸阳勾雀楼的小巷子,有卖炊饼的、卖糖葫芦的、卖瓜子的、炒糖栗子的。
毛毛却自顾自走,说道,“这次居然有五个人跟踪,草他爹的。”伸手在半空,打个响指。
那五人分成两组,左右贴着小商小贩假模假样讨价还价,其中有一个手拨弄着瓜子,正在问多少钱,卖瓜子的秤杆一举,“噗”的一声刺中他的胸膛;身边人一惊,尚未来得及反应,身边猪肉摊正在剁肉的猪肉佬,手一翻,厚重剁刀斜斜砍在这人的脖颈上,“咕咚”一声,脑袋落地,正在边上买菜的老阿婆,一手接过人头塞进身后的菜篮子里,猪肉佬伸手一拽,把这人从案板前扔到身后。
几乎同时,小巷子内不起眼的商贩齐齐出手,五花八门,甚至有一个卖鱼的,把人摁在鱼池子内,活活淹死。
只是这几个呼吸之间,五个人处理得干干净净。
江大川笑道,“勾雀楼果然厉害,不过起码也留个活口啊。”
毛毛苦着脸说道,“我三叔行事就是如此。”
小巷深处,上官冷拐出来迎接江大川,这可是给了咱勾雀楼十几块金砖,又给了咱们凤血的宗主,还是楼主的二姨夫。
上官冷再也不冷了,笑着跟江大川说道,“勾雀楼本堂南下,青衣楼不是南境第一杀手楼?楼主说了,第一件事就是把青衣楼给弄死。咱们兄弟都散出去了,江宗主放心,他青衣楼和我勾雀楼比,差远了。”
你们有这个自信就很好。
上官冷请江大川坐在上位,他坐下手。江大川毕竟是宗主,上官冷这点还是拎得清的。当然了,毛毛出去买鸭头。
江大川问道,“弥陀宗总部在什么地方?”
“京州府。不过,五日后,大玉和尚要来柳州讲经,弥陀宗已经在柳州布置。你杀了大伤和尚之后,弥陀宗震动,觉得当务之急就是要前往越州除掉你。我们朱雀堂获知,大武和尚已经去了越州。”
大武和尚跟自己干过不是一次两次了,谈家确实顶不住,江大川未免有些担心,哪怕兰陵老祖都弄不过大武。
江大川当即散出云鹰给谈钰。
当然,这也证明弥陀宗不知道自己过来,同时也证明,花青衣和弥陀宗不是穿一条裤子。
江大川道,“珈南,我奉武宗既然入了此地,首先从柳州开始。柳州,正对我南隘口,有二十万军,确实是我心头之患。上官堂主,我担心的是弥陀宗和青衣楼,花青衣,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上官冷搓搓手,“不知道。”
奶奶的,勾雀楼也牛逼不到这个地步哦,青衣楼的少当家你们居然不知道?
上官冷跟着道,“花青衣,原本是神剑山庄的弟子,李逸之把他当成衣钵传人。但,不知何故,李逸之突然在几年前把花青衣驱除出神剑山庄,江湖传闻,花青衣诱奸了李逸之的妾室。当然,江湖上传闻不可信,大家都认为花青衣是纨绔子弟,花天酒地,李逸之觉得他无可救药。我们勾雀楼却不这么认为。”
江大川问道,“怎么说?”
“花无遥原本是内卫统领,哪怕就是辞官隐遁山林,但青衣楼对珈南国朝廷,向来河水不犯井水。不过,花无遥失踪,花青衣当了楼主,力挺陈氏,暗杀原朝廷大臣、世家宗主,青衣楼和弥陀宗,隐然比四大家族更要有权势。”
这就复杂了。江大川对花青衣兴趣堪比陈牧之,但当下,他还是要重点针对陈氏。
江大川想了想道,“安排一下吧,明日,我去看一看陈牧之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