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应该不知道,如果知道,她不会现在才听闻此事,早就被她的双亲询问情况了,尤其是爹爹,一定会责备她招惹事端,害得太子殿下受到牵连。
想来是哥哥把握住了爹爹的心思,预料到了类似情况,才缄口不言,没有?告知实情,哥哥真好?,在关键时刻惦记着她这个妹妹。
觅瑜感动地?想着。
同时,她也有?些不解,询问道:“指挥使状告哥哥,我?能理解,毕竟哥哥的官职比他低,他就算状告不成,也不用太过担惊受怕。”
“可他怎么敢状告夫君?难道他就不怕你反过来找他算账?”
“他不仅不怕,还想赌一把。”盛隆和道,“赌父皇会被?他挑起心底的猜忌,不求让我?伤筋动骨,也要栽一个跟头?。”
“猜忌?”觅瑜心头?一跳,不安道,“父皇、父皇猜忌你什么?”
他稳着声线:“历朝历代的帝王猜忌太子什么,父皇就猜忌我?什么。”
“以往,因为我?的病情,父皇会猜忌得少一些,但去年我?成亲时,有?底下?的道士为了讨赏,说了不少谄媚之言,比如我?的晦病会被?大喜冲走?,安康无忧。”
“父皇听得多了,心里便抱了两分期望,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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觅瑜的一颗心高高悬起:“父皇……不希望你病愈?”
“至少不是现在。”他平静地?回?答,“最好?再?过十年、二十年,当父皇年事已高、不能理政的时候,我?再?病愈,继承大统,确保江山稳定,才是皆大欢喜。”
“当然?,也许父皇如今的想法又变了,不管十年、二十年,还是五十年、一百年,千秋万代,岁岁朝朝,这天下?都由他来掌控,才是他最满意的设想。”
“所以……”她喃喃道,“父皇开始追求长生不老……?”
他轻轻笑着,拨开她颊边的一缕碎发:“不错。”
觅瑜愣愣地?躺在他的怀里,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原来的话题。
“这么说,指挥使是看穿了父皇的心思,才会状告夫君?”她问道。
“看穿了一半吧,”盛隆和道,“毕竟他的前任就是这么干的,稽查太子,挑拨君王疑心,以此来获得重用,父皇当年可没少受吕文宿的气。”
“可惜他被?风光的前景冲昏了头?脑,完全忘记了,父皇就是因为吃过指挥使的亏,才会在即位后大力提拔南北镇抚两司,分散锦衣卫的权势。”
他慢条斯理地?分析:“所以他的状注定告不成,父皇即使如了他的意,敲打了我?,对他的惩罚也只会更大。”
“说到底,我?都是太子,是父皇的孩子,而他不过一介锦衣卫指挥使,一旦暴露野心,下?场只有?一个。”
觅瑜迟缓地?跟上他的思绪:“夫君是指……开年后的大戏?”
他缓缓颔首。
原来如此……所谓咎由自取,说的就是这位指挥使吧。
一个疑惑解开了,又一个疑惑涌上觅瑜的心头?。
“父皇是因为这件事,才容不下?指挥使的吗?”她问道,“既如此,父皇为何不早早动作,而要等到现在?”距离盛淮佑一案都过去了好?几个月。
盛隆和挑起一缕她的发丝,缠绕在指尖,梳理着,慢悠悠地?回?答:“因为我?还没有?想好?,是让指挥使换个人做,还是直接裁撤这个位置。”
觅瑜眨了眨眼。
他话中蕴含的意思太多,她花费了一点?时间,才理清楚。
“夫君是说……指挥使的下?场,由你自己决定?”她道,“这是父皇授意的吗?还是你在暗中引导父皇?”
盛隆和赞了她一声:“纱儿聪慧。田勇悯的下?场的确由我?决定,也是父皇授意我?这么做的,不过父皇并不知晓,我?在这里头?下?了什么功夫。”
觅瑜抿唇而笑:“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纱儿和夫君在一起久了,自然?也沾染了你的一点?聪慧。”
她受到鼓励,继续询问:“夫君是想永绝后患,避免再?出现像前朝那样,指挥使把持朝纲的局面吗?”
他也接着点?头?,应道:“不错,指挥使这个位置,能够掌有?的权利太大,一旦换个有?野心又有?能力的人上来,很容易失控。”
“可是,你之前说,开年后,指挥使将由北镇抚使接任……”她回?想着他的话,“你并不准备裁撤这一职位?”
盛隆和道:“因为位置是死的,人是活的。”
“先?帝罢免丞相,权分六部,结果被?指挥使得了好?;父皇提拔南北镇抚司,分化锦衣卫权势,又让殿阁大学士得了好?。”
“人之道,损不足而奉有?余。不过一个名号,换什么都一样,现下?的情势也没有?到先?破后立的程度,不如费点?心思看人,挑选有?能者担任。”
觅瑜揣度着他的话音:“北镇抚使……是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