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合顿时站了起来,瞪大眼睛道:“当真?”
“朕现在说了你未必相信,你回去可以等着,朕安排人以这个价格送给你,但你先不要声张,等朕真的把货给你,你交了钱,你就知道了。”
魏合脑瓜子里快速计算起来,一年一百万匹,每匹哪怕赚500文,一年能赚50万两!
大魏朝堂一年的税收大概在1200万两。
魏合依靠丝绸赚的财富就能到国家税收的4%,这谁听了不心动?
而且一年一百万匹,是绝对无法满足魏国这种超级大国的。
魏国现在官方统计的人口就多达八千万,世家还隐藏了很多户籍,是官方无法统计到的。
当然,按照社会等级,不可能都穿得起丝绸,且魏国也不允许身份低微的人穿丝绸。
可庞大的人口基数,必然铸就庞大的特权阶层,哪怕是1%的人,数量也足够庞大。
这群人对丝绸的需求绝不是几件换着穿这么简单。
说到底,在这种时代,定期更换衣服对平民刚需,平民一件布衣可能穿十几二十年。
但对于贵族公卿,丝绸衣服一年可能准备数十件,来年再准备一匹新的。
底层人认为贵族的丝绸穿久了是要洗的,但可能他们穿了一段时间就扔了。
“对了,布匹的价格朕也可以给低,丝绸你卖给官僚公卿,布匹你卖给平民百姓。”
“如此说来,陛下不杀我了?”
“为何要杀你?”
“多谢陛下!”
“朕到时候派人如何联络到你呢?”
“陛下只需要让人来找我,说是做丝绸买卖的,我会交代下面的人留意。”
“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刘文静,你安排几匹马,再给一点干粮,再派人送四皇子一程。”
“是!”
魏合走了,楚丘城被夏军占领,魏军的反抗已经全部被粉碎。
回来后,刘文静疑惑道:“陛下为何不杀魏合,他可是敌国的皇子。”
“他的人头只是暂时在他的脖子上,在人头落地之前,他还有价值,我们要充分地发挥他的价值。”
李彦是玩政治的,不是侠客一怒杀人。
玩政治要讲究利益最大化,不是情绪化做事。
而且,情绪化是领导者最应该克制的。
历史上多少人一手好牌,因为自已的情绪化而打的稀烂?
“是赚钱吗?”刘文静问道,“这倒确实是一个好主意,但我们不可能有那么多便宜的丝绸。”
李彦笑了笑,不说话,改良纺织机的时候,刘文静已经到了宋州,他不知道很合理。
“放走魏合有三点:一、需要让他成为我们在魏国的代理人;二、我们的丝绸需要更广袤的市场,为我们赚更多的钱;三、制衡魏国的主战派,以及有能力的敌人。”
“仅凭买卖吗?”刘文静更加疑惑。
“买卖是第一步,只要魏合愿意跟我们合作买卖,以后很多事都可以一步步加进去,直到我们手中掌握他为我们提供重要情报的证据为止。”
“到时候他不为我们继续提供重要情报,我们就在魏国揭穿他,以此来威胁他?”
“没错,有一个如此好的切入点,我们为何不好好利用呢?”
“他难道不知道跟我们合作很危险吗?”刘文静又问道。
“魏合不听闻渊的调令,擅自在宋州行动,听闻朕来了,还狂妄地给朕写挑战书,刚才朕试探性问了魏国太子,他的反应是不屑,他不服太子,后来公然跟朕说只要朕帮助他登上帝位,他愿意报答朕。这说明魏合是一个自诩能力出众的人。他有野心!我们最需要的就是有野心的人,这种人会为了利益去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