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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尚卿在一个时辰后抵达了郧州城。未及进城,很远便看见三人三马停在城门处,其中一人穿着刺史公服。
祁尚卿缓慢驰近,见果然是郧州刺史王莒,带着两个属下候在那里。
祁尚卿心中疑惑:王莒为何在此?莫非是特地来迎自己的?可自己并未派人将巡视的消息传给他啊。自己巡边向来都是不打招呼的。但若不是因为迎接自己,他堂堂一州主官,没事跑来城门吹风的??
王莒明显也看到了祁尚卿,立即三步并作两步来到祁尚卿马前:“行台,属下在此候您。”
祁尚卿更疑惑了:“真是,候我的?”
“是,行台。”
“你怎么。。。。。知道我要来的?”
“右台先您来到郧州了。刚到一个时辰,让我来此迎您。”
“原来如此。。。。。”祁尚卿的疑惑解开了。“右台为何突然来了郧州??”
“不光右台,还有尚书台的人。”
“什么??”
“尚书台来人了,专为您而来。先到的隼州。右台知道您今日要来此,便领了尚书台的人来此候您。”
“真是尚书台的人?为我而来?。。。。。立刻前方带路,引我去见。”
“是,行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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郧州刺史署。正堂。
堂内只尚书台的承宣郎与隼州道的行台令两人。隼州道右行台令、隼州道左行台令、郧州刺史等其余人,全在堂外候着。
承宣郎双手卷开黄色的诏书,对躬身站着的祁尚卿高声念道:“擢祁尚卿右尚书令诏”略作停顿,继续:“隼州道行台令祁尚卿,忧国奉公,克勉笃勤,朕均体察。并于月前,以独州之兵,力阻启贼,诚荡荡之勋。朕经熟虑,特擢为右尚书令,以彰功着。望尔为政为国,恪勤无怠。公事交付,准以十日。十日后即返京师,旋即到任。”
承宣郎念毕,小心翼翼将诏书合卷,递与祁尚卿:“祁行台,请接诏令。”
祁尚卿伸手接过,再直起身。
承宣郎向祁尚卿行个揖,轻声说道:“祁行台,某此前来,还有一事。”
“请郎官言。”
承宣郎凑近两步,压低了声音,说道:“尚书令特命某,向祁行台问句话。”
问话?祁尚卿看着承宣郎,心里纳闷。“请郎官问。”他回道。
“尚书令差问,祁行台返京后,隼州道行台令一职,可有接任者举荐?”
祁尚卿心里一震,尚书令为何如此一问?
他脑中闪现的自然是“薛铭御”三个字。“请郎官转复尚书令,属下以为,隼州道行台令一职,可由薛。。。。。”正要脱口而出的瞬间,他停住了。
他心中掠过一丝疑虑:尚书令此问,是公问,还是私问?真只是问话,还是试探?直接推举薛铭御,是否会适得其反?倘若自己今后成了右尚书令,这隼州道的行台令,也是自己的属下。。。。。
他极力揣度,以致于忘了继续答话。
“祁行台?”承宣郎忍不住轻声打断他。
“请郎官转复尚书令,隼州刺史黄晏履任隼州多年,熟晓实情。属下以为,由其接任隼州道行台令,再适合不过了。”
“某知道了,一定原话转复尚书令。谢过行台。”承宣郎说完,行揖转身离开。
祁尚卿回揖。他看着承宣郎离去的背影,脑中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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