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翰面色阴沉,缓缓走过来说道:“裴家好心收留安置你们,你们吃裴家的,住裴家的,如今你倒好,居然还敢强抢裴家庄上的民女,更是对裴大人言语不敬。哼,你就没想过,要是唐王知道了你们的这般所作所为,会怎样发落你们吗?”
那壮汉听到李玄翰这番话,不禁转头看去。只见李玄翰看上去颇为年轻,身着一身道袍,那布料看起来也不算十分名贵。
他心中顿时起了轻蔑之意,只当李玄翰是跟着裴寂混吃混喝的小道士,哪里会放在眼里。
于是,这壮汉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一边朝着李玄翰晃晃悠悠地走过来,一边嘴里不干不净地说道:“小道士长得不错啊,来陪大爷玩玩,大爷我今天心情好,保准让你舒舒服服的。”
说罢,还伸出手来,作势要去拉扯李玄翰。
裴寂在一旁见状,刚想张口呵斥这壮汉,并且向他说明李玄翰的真实身份,可还没等他说出话来,李玄翰已然迅速出手了。
只见李玄翰右手手指轻轻一挥,顿时有两道气箭从指尖呼啸而出,那气箭带着凌厉的风声,直奔壮汉的两个膝盖而去。速度之快,让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只听“扑通”一声巨响,那壮汉瞬间便跪倒在地,膝盖处传来的剧痛让他忍不住发出凄厉的惨叫。
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小道士竟然有如此手段。
可即便到了这个时候,这狂妄的壮汉依旧不知悔改,嘴里还不停地叫嚷着:“你……你敢动我,我可是唐王的手下,等唐王知道了你的所作所为,定不会放过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小道士!”
李玄翰听了这话,眼中寒意更甚,他冷哼一声,再次抬起右手,又一道气箭从指尖飞出,如闪电般精准地卸掉了那壮汉的下巴。
那壮汉的下巴瞬间掉在地上,嘴巴张得大大的,鲜血直流,想要继续叫骂却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呜声,整个人也因为剧痛和惊恐,在地上不停地翻滚挣扎着,模样狼狈至极。
此时,周围那些原本在一旁劝架的人,以及裴家庄子里闻声赶来的其他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看上去年轻且貌不惊人的小道士,出手竟然如此狠辣果决,一时间,整个庄口陷入了一片死寂,唯有那壮汉的凄惨叫声在空气中回荡着,让人不禁为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而心生忐忑。
裴寂也被李玄翰这凌厉的手段惊到了,他呆呆地站在一旁,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他赶忙走到李玄翰身边,神色紧张地说道:“殿……殿下,都是老夫过于放纵他们了。”
李玄翰温和地看了裴寂一眼,说道:“裴大人,你受委屈了,我原本是想给这些人一个安身之所,让他们能好好过日子,却没想到竟养出了这般为非作歹的恶徒。本王可不会姑息这种人,今日定要好好整治一番,也好让其他人知道,本王的手下绝不容许有这等败类存在!你让人去把他们都召集过来吧。”
说罢,李玄翰便不再理会裴寂,转身朝着那被打得遍体鳞伤的老汉走去,想要看看他的伤势如何,而那壮汉依旧在地上凄惨地挣扎着,周围的人都远远地围着,大气都不敢出,整个庄口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李玄翰蹲下身子,将手轻轻搭在老汉的肩头,缓缓引导着体内的灵力,如同一股股温润的细流,顺着老汉的经脉流淌而去,仔细地为他梳理着受损的身体。
片刻之间,老汉便感觉身上那如火烧般的疼痛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久违的轻松之感。
他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活动了一下身体,发现之前的伤痛竟真的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老汉赶忙挣扎着起身,对着李玄翰连连作揖,眼中满是感激涕零之色,声音颤抖地说道:“多谢恩人,多谢恩人呐!要不是您出手相助,小老儿今日怕是要被那恶徒给活活打死了呀。”
李玄翰微微摆了摆手,神色平静地说道:“老人家不必客气,这等恶徒,本就不该纵容。你且好生歇息去吧。”说罢,便不再多言,起身看向了别处。
就在这个时候,裴寂已经差人将李建成和李元吉的旧部召集了过来。
只见稀稀拉拉地来了大概百十来号人,人数并不多,毕竟,在之前的权力争斗之中,那些位高权重的将领们,除了一部分投降的,有许多已然被李世民斩杀殆尽,还有一部分则是见势不妙,早早地便逃离了长安城,不知去向。
而对于普通的士兵,李世民倒也没有过多地追究,大多是将他们打散之后,分别分到了其他的军队之中,或是直接让他们卸甲归田,各自回家去了。
这些被召集过来的人当中,明显有几个和之前那行凶的壮汉相熟的。
他们一过来,便瞧见那壮汉在地上不停地打滚,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痛苦叫声,模样凄惨至极。
几人赶忙快步跑了过去,围在壮汉身边,焦急地查看起他的伤势来。
其中一人抬头瞧见裴寂就站在不远处,顿时面露怒色,站起身来,手指着裴寂大声质问道:“裴大人,这是怎么回事?你为何要对我兄弟下此狠手?他到底犯了什么错,要被打成这般模样?”
李玄翰见此情形,面色一冷,直接上前一步,冷冷地说道:“哼,是本王出手的,与裴大人无关。”
那几人一听,不禁微微一愣,他们实在没想到竟然是眼前这个看上去颇为年轻的陌生人动的手。
于是,其中一人皱着眉头,上下打量了李玄翰一番,语气不善地问道:“你是何人?竟敢对我兄弟动手,莫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裴寂在一旁见状,心中暗叫不好,生怕这些人再说出什么冒犯李玄翰的话来,惹得他更加不悦。
当下赶忙快步走上前来,神色紧张地介绍道:“诸位,切莫无礼!这位便是当今的唐王殿下,此次前来,本就是为了看望诸位,关心一下你们的安置情况,你们可莫要冲撞了殿下呀!”
裴寂这话一出,那几人顿时瞪大了眼睛,脸上的怒色瞬间转为惊恐。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个身着道袍、出手狠辣的年轻人,竟然就是如今在长安城中声名赫赫的唐王殿下。
一时间,几人呆立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方才那质问的底气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场面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而又尴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