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属下在萧洄公子的房间里找到了这个,好像忘了带走。”岑锦小心翼翼抬眼,语气里带着写犹豫“但是这个东西似乎是您的。”
晏南机抬眼。
后头的衙役把托板往上一举,上面放着叠好的黑色大氅。
几乎是一瞬,少年人披着他的大氅,唇红齿白的模样便落在他眼前。
他翻了一页公文,说“放那吧。”
岑锦拱手“是。”
雨一直下,下起来没完没了的。
如此动静,似是要把憋了一冬的雨水全部下完。
距离放那几个少年回家已经过去了三个时辰,他知道,如此时间,某些人一定不太好过。
想必正在家里某个地方跪着。
晏南机的速度一向很快。
一炷香后,桌案上的公文便消了小半。
在他的右手边有扇窗,没关。
风顺着吹进来,纸张被吹得乱飞。
晏南机拿砚台压住,低声咳嗽了一声。
岑锦立刻上前“大人,小的去把窗户关上”
晏南机眼皮子都没抬一下“不用。”
岑锦道了声是便退下,过了一会儿他家大人又咳嗽了一声。
第三声的时候,岑锦又忍不住了。
“大人,要不属下给您找件衣服披上吧。”
你这不关窗又穿得单薄,如此劳累,又染上风寒怎么办
毕竟,他家大人风寒才好了没多久。
晏南机没说话,算是默认。
岑锦正要吩咐人去取件衣服,就听他家大人道“不必,把那件大氅拿来就行。”
岑锦“啊”
他没听错吧
晏南机抬眼,吐出两个字“怎么”
“属下失态。”
岑锦立刻闭上嘴,从旁边恭恭敬敬地将大氅递上来。
然后一脸震惊地看着他家大人没事人一样地将大氅披在身上,并且还笑了笑。
欲言又止。
西楚的人离开的突然,鸿胪寺处理了很久。卫影从那边回来的时候带来了晏之棋的消息“二公子说,他们看起来不像是表面上那么和谐。”
西楚住过的院子变得很乱,好像走之前还发生了一场不小的争执。
“听那边守着的侍卫说,好像是那位姓裴的头领带的头。”
晏南机写完最后一笔,算是今日公务的收尾。
他放下朱笔,道“今日陛下找我进宫就是商量此事。”
“西楚这一走鸿胪寺的压力也小了不少,东国使者闹了这么大一个乌龙也不敢造次,离开大兴估计也就是这两天的事。”
晏南机让人把公文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