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她已经几年没在这个小镇上出现了,但她的美貌,还是迅速引起街坊的注意,认出她的同时,激动地嚷嚷了起来。
“天,温雅。”
“是温雅。”
“你还有脸回来啊。”
“你这个不孝女!你爸都没了。”
“死前一面都没见上,作孽哦。”
温雅也是从妹妹哭声中得知,温父自从摔伤了腿,就酗酒贪吃,生活习惯很差,他可能是突发脑溢血,从发病到去世,走得非常快。
温柔因为要高考的关系一直在学校里住读,除了温母,谁也没见上温父最后一面,小地方就是这点不好,有点吵周边的邻居全都来看热闹,平时家里的事都被当成谈资。
温雅还没回到家,吵闹声就传到了温母耳朵里,她出现在楼道口,看到温雅,一瞬间的沉默过后,就是暴哭,豆大的拳头向她砸过来,“死丫头,你还知道回来啊,你怎么不死在外边算了。”
其它人跟着她一起讨伐,一边摆头一边叹气。
温大伯跟在她后面,依旧是那幅枯瘦精干的模样,和温父有八成相似的小眼睛,眯着她漂亮的脸扫过一圈,一脸哀痛,“嫂子,孩子回来就好,打什么呢,这么多街坊看到了不好,家丑不外扬呢。”
“呵呵,家丑,我还怕家丑啊!”
她大喊,“哪个不知道我家出了个白眼狼,养了十几年的女儿,说跑就跑了,也不知道是受谁的撺掇,这些年就跟死了一样,你还回来干什么,你爸都没了,你还回来干什么!”
她裹胁着情绪加暴力,一股脑地发泄在温雅身上,但温雅也不傻,她没让温母碰到自己,而是往后躲着,她现在情绪激动根本不听解释,再加上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但凡温雅有点不孝的举动,就会被唾沫星子淹死。
她虽然早已经习惯了这种反应,但还是有些悲哀。
幼小的她面对温母的谩骂,还会惶恐和害怕。
可现在,她听着她的谩骂声愈响,心里就越坚冷。
“够了。”
她轻轻一拂,力竭的温母脱力地摔倒。
温大伯脸色一抽,“弟妹,弟妹,你没事吧。”
他马上去抓温雅的胳膊,“你这孩子,让你妈骂两句得了,都是骨肉亲,哪有隔夜仇,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像是一点感情都没有,连眼泪都不流半滴,你还是不是人。”
他说着,温母又哭闹起来,“早就知道,一出生就把你淹死。”
眼看着这场闹剧没有休止,温雅厌恶地拂手,打算扭头就走。
这时,背后的声音如沸水遇冷般倏地消失,安静的窒息感席卷而上,她感觉到了什么,转过身看到闻若骞站在不远处。
修长的身姿如松柏般屹立,气势冷森血腥。
他的周围,竟自动分出人群,留出一片空地。
温雅刚刚还很镇定,现在眼圈顿时有些红了,她的手在口袋里蜷紧,又松开,逼着自己转过去,“既然我已经回来了,就是来解决问题的,如果你还要这么哭闹,那恕我不奉陪了。”
听了,温大伯瞪大眼,眉头挑得老高,“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个丫头,你妈妈埋怨你几句,你怎么就这个样子,不听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