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了下唇,忽地察觉到闻若骞转过身走过来,她立刻看向拖鞋,声音很小,“我洗好了。”
闻若骞看她,女人刚出浴,头发吹成好看的波浪状,卸了妆,反而唇红齿白,气色很好。
和闻若骞记忆中那个总是惨白妆容,白着一张唇,永远把自己画成猫眼的女人,完全不一样,他的视线不免落到她的锁骨,钻石项链已经被摘下来,胸前起起伏伏,浴袍下面,两条小腿显得是细骨伶仃。
他摩挲着烟盒,在靠窗的沙发椅上坐下来,目光深沉。
温雅不敢说话,十分钟后,经理再度敲门,表示房间已经换好了。
等到闻若骞点头,工作人员过来替他们收拾,这一换,就换了半个多小时,她亲眼看到十几个箱子被规整放好,一直逼着自己保持仪态,直到闲杂人都消失了,这才塌了肩,有些困倦地拍了拍额头。
是真困了。
但更麻烦的,肚子还饿着。
坐了这么久的车,她就喝了一瓶水,半点饱腹的东西都没吃,她看向闻若骞,仍然很不自在,恰好这时候经理像天籁一样拯救了她。
原来晚餐已经准备好了。
她看向坐在阴影里的男人,试着问,“我去换衣服?”
闻若骞没说话,仅仅是点了头,她松了口气,赶紧回套间,收拾自己。
片刻后,她盛妆出来,雪青色的上衣既薄且轻,本应小露香肩,但温雅怕冷,用一条大披肩将肩膀盖住了,下面是一条及膝裙,优雅又端庄,仍然是一双细腿,晃晃荡荡地,在黑夜里几分倔强的美丽。
她轻声,“好了。”
听罢,他终于起身,将烟盒收进了口袋里。
走路时衣袖发出的摩挲声,细微地在夜里放下,没有感情的眸光扫过她一眼,随后迈着长腿往外走,温雅慢了半步,跟在他后面,试图让自己隐形。
长廊外,景致很好,只是夜里的风沁骨的冷。
采风亭的入口处,八角宫灯挂在廊下,显得十分温馨别致。
两个小孩子在追逐打闹,三三两两的青年男女在亭柱边聊天谈话,突然有了几分家宴的气氛。
他们走近了,喧闹声渐渐变小,目光流落到他们身上,尤其是温雅。
她几乎顶了室内所有人的视线,好在片场混过的,再多的目光她也不惧。
一心只有身边的男人,亦步亦随。
他们来得晚,已经没什么位置可选,但一抬脚迈进门槛,就有人主动让开。
闻锐笑得灿然,“若骞哥,你总算来了,坐这边吧,看外头的风景不错。”
他身边的人走开,把闻若骞迎到身侧,闻锐抬起手,亲自为他倒茶,动作优雅,替他介绍这壶茶的名字,渊源,一看就知道是会吃会玩的。
一壶茶,他足足介绍了十多分钟,没有一句重复的词,就连本来不感兴趣的温雅不禁看过来,心想真是个直播的料,怪不得闻氏选他当公关,但凡有消息,都让他来当这个代言人,只不过他说得实在太久了。
她饿得不行,夹了一块小牛排到碗里,慢慢地啃起来。
吃着,就有些热了。
她考虑几秒,取下披肩,工作人员刚要过来接,披肩被两个小孩子给撞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