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珏这话说的直白且正中要害,李书珩危险的眯起眼睛,眼神中射出不自觉地狠厉,这个苏珏到底意欲何为?
“苏先生,有些话,你不该说!”
向来举止温润端方的李书珩此刻却对苏珏起了杀机,他一把扫过酒杯,腰间的佩剑呼之欲出。
那酒杯摔在地上,几乎碎落成泥。
“主帅,怎么了?”
帐外的陆羽听得帐内的动静,急忙开口问询。
“无事。”李书珩语气淡然,目光依旧钉在苏珏身上。
“那主帅有事叫我。”
“主帅,您比我更清楚这话到底该不该说。”
苏珏一片坦然,眼角余光扫过李书珩即将出刃的佩剑,一丝恐惧慌乱也无。
或许从这一刻开始,他便是那个搅动风云的始作俑者。
若是绵延几千年的国祚由他而起,倒也不错。
“苏先生,祸从口出。”
李书珩的语气显然是在压抑着情绪,他指下按着的琴弦断裂,双双划破二人的指掌。
苏珏毫不在意地将血珠涂抹于唇上,然后再次平静开口,“主帅,有些事,王府还是要早做准备,苏某不才,愿为王府效劳。”
“苏先生要我王府准备什么?你又效劳什么?”李书珩反问。
“主帅,良弓藏,飞鸟尽;狡兔死,走狗烹,终有一天陛下眼里会容不下九州诸侯,到时陛下会拿谁开刀呢?”
“苏先生倒是看得透彻。”李书珩冷哼一声,仍由苏珏说下去。
“对陛下来说,有些旧人旧事会让他如鲠在喉,既如此,何必等到图穷匕见,岂不是为时已晚?”
“那苏先生觉得该如何呢?”
“主帅,不是我应该如何,是您和王爷应该如何。”苏珏摇了摇头,并不满意李书珩的回答。
“本帅只一句,君子九思,言当思忠。履正奉公,乃是臣子之节。”
“主帅,忠臣不和,和臣不忠,一味地退让可不会真的明哲保身。”
二人你来我往,话说三分,几乎是针锋相对。
而见李书珩迟迟不露心声,苏珏决定下一剂猛药。
“苏先生,本帅倒有些好奇,你为何要千里迢迢地到我冀州,又心甘情愿地随军出征。”
话至此处,李书珩蓦然收回方才的一身凌厉,既是“朋友”,何须咄咄逼人。
“我是为了主帅你啊,当年梁州一见,我对主帅甚是倾心……”
苏珏语气轻挑,说着半真半假地玩笑,手刚要碰上李书珩的唇,却被李书珩的动作拦下。
“苏先生,莫要逾矩。”
“其实,苏某只是为了荣华富贵罢了,若他日王爷,或是您登临天下,苏某就是最大的功臣,这笔买卖怎么都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