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点头:“是没到,所以今日只是把您拉到小巷子里,提醒提醒,到时候连本带利,准时归还。”
“若是七日之后,没见到银子,那我带着兄弟们闹完官署闹侯府,闹完侯府闹公堂,让您的美名天下扬!”
贺云策此刻的脸色惨白,他强颜欢笑:“不会有这样一天的,兄长卧病在床,时日无多,我是父亲的独子,父亲已经打算让我承袭爵位,安定侯出马,怎么可能没钱还?”
大汉听见这话,脸色才好了不少,他随意的朝着贺云策拱了拱手:“好泪!那就等着世子,给我们哥几个还钱了!”
贺云策僵硬的道:“不会少了你们的。”
父亲虽然对他们很严格,若放在从前,知道了这种事情,绝不会姑息轻饶,更不会替他擦屁股。
可无论如何,兄长如今生死一线,他是侯府唯一的血脉,唯一的继承人,就算是父亲再生气,也断不会对他见死不救了。
贺云策想到这里,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
他急匆匆的回了马车,后头就像是有狼在追。
守在马车上的双喜,看贺云策失魂落魄的模样,脸上还有血迹,十分担忧的询问:“主子,您这是怎么了?”
贺云策只是摇头,神色慌张的催促:“回府,现在就回府。”
双喜错愕:“发生了什么?您不等少夫人了吗?”
贺云策突然听见宋若安的名字,冷笑了一声,只觉得脸上的那几个巴掌,是越发的疼了。
他回到侯府,直接吩咐了观云轩的丫鬟小厮,将他卧房里的一切衣裳被褥,都直接搬到了书房里去。
观云轩的所有丫鬟小厮都很诧异,双喜的心也猛地一沉:“主子,您这是想干什么?”
“您不会是想要休妻了吧?”
贺云策冷笑:“旁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你今日跟在我身边,跟了整整一日,你也不知道?”
双喜面上带着几分苦涩:“可少夫人也没有犯七出之条,甚至一切事情,是您和少夫人一起做的,侯爷这边和宋府那边,会同意吗?”
贺云策听见这话,才吸了一口气:“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让我再想想吧。”
观云轩这边正在大动干戈的搬东西,而洗墨轩那边,宋熹之也是火急火燎的下了马车,便往卧房里冲。
裙摆摇曳,就像是蹁跹的蝴蝶。
院门关上发出砰得一声,她急得几乎是要被自己的裙摆绊倒。
院里的所有下人纷纷停下手中的伙计要去搀扶,宋熹之却直接推开了他们,掀起了自己的裙摆,便一路小跑的到了卧房门口。
宋熹之站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心如鼓擂。
她闭了闭眼睛,又是猛地推开了卧房的门,原本要张嘴说话,停顿了片刻又,又是清了清嗓子。
“夫君?夫君,夫君我回来了!~”
女子清亮的声音在通透的卧房内响起,就像是一只欢脱的小雀,语气里隐隐怀着万分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