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看到自己捐款的新闻时,懵逼了好久,在网上找了许久,才知道自己捐的这笔钱从哪里来。
她又一次无声无息的暴富,且光速返贫。
不过那个时候甘棠已经无暇关心这个了,因为欧以屾病了。
欧以屾这病来的耐人寻味,早不病晚不病,偏偏在军火案将将要翻篇的时候来了。
也同样是在这三个月里,军部和联合会围绕着马家贩卖军火这件事上有了好几轮交锋。
马老爷子自跌了那一跤后开始闭门不出,外头的人都不曾再见过他,早有风言风语传老爷子已经不行了,如今被几个子女轮流抢夺,挟天子以令诸侯。
没人知道这传闻是真是假,反正马怀森和他一众子女的感情也就那么回事。父亲功利地在子女里挑拣最合心仪的,子女对父亲便也有所保留,孝顺体贴就成了讨好的表演形式,与其说是父亲,子女们更待他如上司。
最初代马怀森出席会议的是他与第一任丈夫所生的小儿子,家中行三的马智。
在面对栾家的指控时,马智先是照旧否认并再三声明马家绝没有卖军火给叛军,甚至将马家军火交易的记录拿了出来,立证自己的声明。
至于摆出来的罪证,马智只四两拨千斤地解释,军火一旦出售,便不再是他们管控范围里,或许是马家的下游转卖出去的,他们只是犯了遇人不淑的错。
马智一下子把马家放到了受害者的立场里,又来了个反客为主提出要追究不淑的下游商。
可惜,栾家这回是做足了准备,立刻提议把案子公开于众,让检署和警署介入调查,把这个下游商揪出来。
马智原本的打算是先脱罪再息事宁人最后胡乱拉个替罪羔羊,但这案子必须闷在军部和联合会里秘密进行。一旦公开,他的算盘就打不响了。
马智自然不答应这个提议,僵持了一番,将会议拖到了后半夜,最后不得不因为时间问题中止会议。
再次开会时,马家来的就不再是马智,而是马怀森第三任夫人生的次子,家中行七的马畑。
与马智不同,马畑一上来,直接在会议上投了重磅炸弹——栾家贩卖军火给叛军的证据。
马畑给与会者展示了栾家军火运输艇的线路,又不知从何处找到了经手的中间人,更是放出了一段栾家军火公司的高管与叛军高层会面的模糊视频。
人证物证俱在,马畑比马智更懂得如何反客为主,公然在会议上对栾家发难,直言栾家是贼喊捉贼。
当天会议上何谓相当热闹,在没有了行政的官员参与其中,谩骂和动手的任务就由联合会的一众长老们完成。
联合会里有不少席位是亲马派,见情势有利,立刻见风使舵,转而从斗马会变成了斗栾会。
候在会议室外头的栾家人隔着门听到了马畑的指控,当即派了下面的人去处理那位高管的事。
在会议结束前的十分钟,这位高官主动到警署投案自首,声称自己为给孩子筹措医疗费用,在外接了私活,滥用职权将本该处理掉的残次品转卖出去。
大家都心知肚明,无论是马家人口中的遇人不淑还是栾家这套欺上瞒下谋求私利,都是给自家开脱的借口。
这么一来,两家又重新回到同一起跑线上,要么都处理了,要么都不处理。
这个时候,联合会的一员长老突然发话,认为既然事已放到台面上,索性一并处理了。
没想到这个提议得到了联合会大部分长老的支持,原本是针尖对麦芒,现在却演变成了针尖与麦芒一同陷入危机中,两家不得不暂时停战,同仇敌忾。
马潜就是在这样的情势下走到了台前。
马智善守,马畑善攻,到了马潜这里既不攻也不守,主打一个同归于尽。
在联合会再一次提出两家一起查时,她当即撂下话来。
“好哇,查,都查,也别光查我们两家,大家一起啊。所有军火公司的账目、库存、原材料、下游商、实验室通通都查,咱们就痛痛快快地一次性把所有腌臜都清洗一遍。”
这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麻烦之处,六个大贵族都或多或少涉及军火生意,武器的去向总得藏点污纳点垢,而实验室里更是藏着独家的机密,万万查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