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醒来时,人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VIP的豪华单间看起来像酒店的总统套房,客厅厨房一应俱全,要不是床两侧摆放着医疗仪器,便是空气里氤氲着似有似无的消毒水味道,也很难让人意识到这里是间病房。
甘棠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发呆,不知道她睡了多久,现在脑袋懵懵的,跟刚开机的电脑差不多,得先暖暖机缓一缓。
睡着的时间里,她做了个梦,梦里她好像掉进一个莫比乌斯环般的迷宫,一直在黑暗的走道里不停的跑,直到她见到了一个人,这场循环的噩梦才停了下来。
但她一睁眼,却又记不起梦了什么,只是隐约记得有个人逆光而来,金光大盛分分钟能亮瞎她的钛合金狗眼。
那人是谁呢?
甘棠眯着眼睛努力想了想,突然记起,对了,那人是甘罗,她的弟弟。
像天神一样,在她快要绝望时,从天而降渡她出苦难,抱着她,将她从地狱里带回了人间中。
真是养弟千日,用弟一时,平日里自己没白偏私他,关键时候他是真有大作用的。
甘棠心中小人正欢天喜地的抹着感动的泪水,病房的门就开了。
正是让她感动的主角,踏着七彩祥云来救她的英雄。
甘罗见她醒来,刚要进房问她情况,却是他的联络器先响了起来,只好先对甘棠作出稍等的手势,匆匆又将房门关上了。
甘棠招呼打了个寂寞,半举了一只手,这才看到自己手掌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像个奇怪的公仔手臂。
她艰难支楞着坐起身来,发现除了手掌,她那条被狗咬伤的腿也包扎得像断了腿的伤员一样。
样子看起来的凄惨程度远比她真实伤情起码多了个指数级别。
这也太小题大做了,甘棠心中郁闷的想着,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半身不遂了呢。
她盯着包粗整整一圈的伤腿发呆,百无聊赖地等着甘罗回来。
放空了约莫十分钟,甘罗才把事处理完,回到了病房。
只是他仍旧没闲着,在病床边坐定后,联络器也响个没完,他手指翩跹着不断打字,简讯收了发,发了收,不得片刻消停。
甘棠扭过头静静等着甘罗结束,但好像是个无尽的结局,怎么都等不到头,只好见缝插针地在他空闲的间隔里问他:“你怎么这么忙啊?”
甘罗头也不抬道:“嗯,手头上事有点多。”
“商场有这么多事要办吗?”甘棠不由问道,她在现世里有亲戚是在商业广场当小领导的,她印象里人家也没忙成这样,更何况甘罗不应该是老板吗?忙得仿佛商场只有他一个工作人员似的?
甘罗指下一顿,抬眼看了甘棠一眼,复又继续垂眸打字,“不是商场的事,商场那边我把杰西卡调过来接手了。”
甘棠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却还是惊疑道:“你怎么还有别的生意?”
这才来首都多久,甘罗不仅把商场生意做上正轨,还抽身开拓第二事业来了?甘棠不由震惊,自己光是准备个演唱会就累生累死,他居然还能高强度的双线程工作,他是超人吗?
也许是甘罗正在处理事情,答得语焉不详,“和朋友合伙搞了个保险公司。”
“保险?”甘棠疑道:“那种公司不是需要很多钱才能办吗?”
“还好,不需要太多。”甘罗不打算告诉甘棠,自己口中的朋友二字暗藏了一个欧以屾,虽然对方没有明确和这门生意扯上关系,但公司目前的保单都来自于他的帮忙。
经由欧以屾牵线,如今首都及环周边城市的行政人员和国营公司的员工,他们的车辆、飞艇甚至飞船的保险都在他的新公司办理。
他打算等保险公司经营稳定下来后,推出年金保险,再由容文简、容文帆两兄弟帮他打通帝国大企业和银行系统的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