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蒙上一层雾。
她索性也不顾忌什么体面,坐在地上嗷嗷嗷的嚎哭了起来。
“顾云亭,你这个坏蛋!你就是因为我爹爹院试考了案首你嫉妒他!”
她拍着地面哇哇大叫。
这些不能在宁成文面前释放的愤怒和委屈,一时间都在王府的花厅里释放了个干净。
“哎,你别哭啊,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嘛!”
小孩哭闹本也是常事。
可今儿在地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可是平时显得比他还要成熟上几分的宁馨。
顾云亭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忙用求助的眼光看向顾绯。
示意他给帮个忙,赶紧让这个小祖宗从地上起来。
不然一会儿把王爷给哭来,知道了他在书院里面干的那些事儿,他非得挨顿家法不可。
顾绯看见了他的视线,也看见了在地上恨不得打起滚儿来的宁馨。
但依旧稳稳坐着,无动于衷,仿佛世间纷扰与他无关。
半晌,宁馨哭得累了,声音渐消,但那双黑漆漆的眸子,却依旧怨气满满的盯着顾云亭。
“哎呀,我都说了以后不带你爹爹玩了还不行嘛!”
他举双手投降。
宁馨鼻腔里重重哼出了一声:“还不够!我爹爹的瘾都被你给带出来了!”
“那、那咋办啊!”顾云亭唉声叹气。
不愧是能连中三元的人。
宁成文是他见过玩叶子牌最有天赋的人了。
这人脑子和记忆力都是惊人的好。
能够根据牌面上已经出了的牌推算出对家下一次能出什么牌。
这种天赋直让顾云亭这样从小浪到大的人都感慨。
他昨儿吃酒的时候还跟自己的朋友吹嘘来着,说下回组个局带上宁成文,保证把他们杀的片甲不留。
可这牛才吹出去,谁成想人家家长就找上了门呢。
“那你说咋办!”他泄气道:“他想玩,总不能我捆着不让他玩吧!”
宁馨止住了哭,一双黑黝黝的大眼睛滴流乱转。
具体应该怎么办她自己其实也不知道。
叶子牌又不是鸦|片,她总不能学林则徐来个虎门销烟断绝她爹爹玩牌的瘾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