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成文如今,就是在补上他过去没有走过的弯路。
这实在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而且和很多死不悔改绝不认错的孩子们相比,宁成文这个认错的态度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
自己应该知足。
这个时候就应该给他分析一下玩牌的利与弊。
堵不如疏。
然后给他规定一下以后玩牌的时间,比如一个月玩几次,或者一个礼拜玩几次这样。
从根本上让他意识到玩并不可怕,没有限度的玩才可怕这件事情。
但想是这么想的,但实际做起来却格外的难。
或许是因为对她爹抱得希望太大了。
宁馨此刻就是怎么也说不出我原谅你了,不要太自责,下不为例这样的话。
她就是想让她爹自责。
凭什么自己一个小豆包天天在外头为生计奔波,和形形色|色的人周旋。
而她爹这个成年人坐在遮风避雨的教室里,却不能把全部的心思花在学习上面呢?!
宁馨承认,她有点偏激了。
但谁还没有个情绪上头的时候呢!
现在她上头了,她就是不想理她爹。
听到如此一番认真恳切的道歉,宁馨也只是淡淡的掀了下眼皮,无波无澜的说了句:“虽说我偶尔会逼你读书,但读书科举这件事情未来最大的受益人只有你自己,你不必觉得对不起我,你只要对得起你自己就好。”
说罢,她不顾宁成文几乎羞愧的要掉落的泪,掀起车帘看了一眼,然后敲了敲车辕,对外头的车夫道:“伯伯停一下,我要下车。”
“……”
宁成文失魂落魄打开家门,阿林一个箭步迎了上来。
“少爷您回来啦,饭已经煮好了,但是小小姐还没回,阿林出去找找!”
他想往外跑,却被宁成文抬起手给拦住了。
“不必了,馨儿去找顾绯了,叫我们先吃,不必等她。”
方才宁馨叫马车停在了路边,不顾他的阻拦,说是要去王府找顾绯说些事情。
二人之间的隔阂消除的事情,宁成文早已经从宁馨口中得知了。
但馨儿宁愿去找顾绯也不愿面对自己,这样的局面是宁成文不想面对的。
他咬着下唇,看着宁馨小小的背影,满腔的心酸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是,他是爹爹。
可他既不能赚钱养家,又不能约束自己好好学习,给馨儿添了那么多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