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得却多。
鞋子穿好了,门敞开了,还迟迟没有迈步。
他站在离她几米的地方,不算远,但是门槛处的凸起成为一笔将他们隔开的重色。
像棋盘上的楚河汉界,要不要深入敌营由她抉择。
池央荷犹豫着他眸子里的示意,是等待还是邀请。
而她又要采取哪一种战术,走马换将还是弃车保帅。
可是人生往往防不胜防。
纵然准备再多,提前预算数十步,依旧全盘皆输。
只因他朝她伸出手。
不需要多余赘述,她就已经迈开步,站到他身旁空缺处。
他们之间的语言从什么时候开始进展到肢体上,也许是刚刚。
在走进众人的视野之前,朝舟远的指尖点到为止地隔着一层薄料攀附住她背后脊骨。
从高到低,在那一节一节的起伏上演奏,最终停止于腰际。
更确切的感受是一道闪电,流窜在她的骨节之间,后来选了一点降落。
只是那一点过分灼热,将她烫得不知所措,转头对上他目光时,见里头有丝得逞之意:“这条合适。”
“。。。。。。”
谁能猜到他也有与稳重不符的玩心,必要时刻装愚人。
那她的掩饰与无措算什么?
池央荷还没问出口,被他铺展在空中的外衣一笔带过,回落到她肩头,“挺配的。”
时间点恰当得过分,刚好尽头出现其他人的影子。
无所谓这条裙原本什么样,她要怎么穿,挡不挡寒。
被遮住的肩与曲线成为二人间的独家秘密,似昭示某种占有欲。
池央荷忿忿地说:“你早知道这条什么样?那怎么不早说?”
朝舟远冲她的方向低头,配合她的音量:“好奇。”
偶尔他会有种讨人厌的游刃有余。
还好吧,就那么一丁点。
没再过度深思,池央荷很快被吸引去注意,拽着他衣袖问:“那个是不是最近很火的女明星?”
“哪个?”
“就是那个呀!红裙子那个!”
她说得是缪呈柯身旁站的小花,热播剧最近才放完,讨论度居高不下,还有不少待播剧排着队,妥妥的流量新宠。
但朝舟远真的不认识:“可能是。”
“我想要个签名,你方便吗?”池央荷激动得将他衣袖都攥出褶皱。
“我有什么不方便的。”朝舟远笑,“你想让她签我衬衣上都可以。”
“……”池央荷这才意识到失态,随即松开手。
可朝舟远还没打算放过这一段插曲:“看到我的时候没见过你这么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