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已经加固了一次又一次,依旧随时都有被冲垮的风险。
一道发生溃坝,会殃及不少村庄,恐怕会造成许多损失。
夜景湛一脸疲惫,浑身上下已经湿得不成样子。
“王爷让奴婢过来,不知有何吩咐?”洛璎问道。
“我身上的蛇毒,好像还没有完全解开。”夜景湛咳嗽了两声,“你帮我看看。”
难得他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洛璎示意到走到一旁的棚子里。
他神情有些焦急,不太愿意。
“奴婢知道王爷心急,但情况越是紧急,就越是应该保重身子。否则这身体垮了,可就真的没有办法治理水患了。”洛璎说完,先一步往棚子走去。
夜景湛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洛璎为他诊过脉,说道:“王爷身体里的确还有余毒,奴婢先为王爷施针,将余毒逼出来,一会儿再给王爷送药来。”
夜景湛见她拿出银针来,神情有一瞬的窘迫。
他的伤口在大腿内侧,这大庭广众的,要如何逼出余毒?
洛璎看出了他的想法,不由想笑。
但在这样严肃的环境里笑着实不合时宜,所以只能将消息憋了回去。
“王爷不必担心,银针只需扎在指尖就可以。”
夜景湛面上的窘迫更深了几分。
好在堤坝前风大,很快就吹散了。
洛璎在他指尖扎了几针,将余毒逼了出来,旋即回去煎药。
走的时候,她抬眼看到夜景湛又一次站在了堤坝边上,冒着溃坝的风险与那些人一道加固堤坝。
尽管嘴上说着是为他人做嫁衣,可他却是半点也没有懈怠的意思。
洛璎端着药回来的时候,雨下得大了些。
洪水的来势也大了不少。
“放在那里吧,我一会儿喝。”夜景湛指了指不远处的棚子。
“不行!这药得趁热喝!”洛璎走过去拽住他,将伞承在他的头顶,把食盒递给他。
夜景湛将药从食盒里端出来,一饮而尽。
然后就催着她回去。
“王爷先前不是说,治水有两个法子吗?”洛璎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堤坝,又看了看下头的五里村,“为何不用另一个法子?”
夜景湛一脸无奈,“我当然也知道五里村地势平坦且通往河道,若是洪水能从五里村过去,就能解决问题。可我亲自去与村里的人商议过了,他们非得要银子,而且还狮子大开口,一户人家要一百两,否则不肯离开。”
“哪怕知道会有生命危险,也不肯离开?”洛璎错愕。
她知道这里的民风彪悍,但没有想到能彪悍到这地步。
“其他村子呢?也不肯撤离?”洛璎问道。
夜景湛摇了摇头,“还不是有样学样。所以现在我只能尽力守住堤坝,若实在是守不住,也只能选择损失最小的法子了。”
“不如,让奴婢去劝劝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