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闻迪神色微冷:“我做什么了?”
“我分明是要打你这个孽障,为何却打成了月儿?”
秦钟气得脸色通红,自从这个孽障回府后,就没有一件事是顺心的,如今月儿清白莫名被毁,夜王那边还不知道该如何交代,现在家里又是这样鸡飞狗跳,都是这个孽障惹出来的祸事!
秦钟越想越气,突然大步上前,再次抡起巴掌朝秦闻迪呼来。
看着那再次打下来的巴掌,秦闻迪眸光渐渐凝结成冰。
果然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她的亲生父亲,永远都是不分青红皂白就先将她打一顿再说。
是因为她长得很好欺负吗?
“敢问父亲,为何打女儿?”
这一次,秦闻迪没有客气,直接伸手截住秦钟的手腕,眸色冰冷地看着他。
秦钟没想到自己用尽全力的一掌,竟然轻易被秦闻迪拦住,他使了使劲,却发现对方纤细的腕骨如同铁铸般,竟然纹丝不动。
他心下微惊,但脸上仍旧是愠怒之色:“你毁了你妹妹的清白,你还有脸问我?”
“清白?”
秦闻迪轻呵一声,目光直直逼视着秦钟,一字一句道:“请问,我是如何毁了秦月的清白?”
十六岁的少女明显比同龄人还矮,瘦小孱弱的身子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甚至要仰着头才能与他对视。
可就是这般仰视的目光中,秦钟竟然觉得心中莫名一虚,有些不敢与之对视。
秦闻迪却眸光一转,看向旁边装模作样的秦月:“你说我毁了你的清白?”
秦月眸中立刻掉出两颗泪珠,屈辱又倔强道:“难道不是吗?姐姐一回府就这般对我,不知道的还以为。。…”
“以为我睡了你?”
秦闻迪打断她,三步并作两步逼近秦月:“还是强了你?”
“你。。。。。”
秦月脸色大变。
秦闻迪却继续开口:“还是。。。。”
她眸光轻佻又浪荡地在秦月腹部转了一圈,嗤笑道:“。。。。。还是说你怀了我的种?”
“你胡言乱语什么!”
秦钟满脸铁青之色,这个孽障!竟然说出这般污言秽语!简直毫无教养!
“既然父亲知道我是胡言乱语,那为何又要胡言我毁了秦月的清白?”秦闻迪蓦地回头,毫不相让地直视着秦钟:“敢问父亲,我一介女子,又是第一天回府,要如何才能毁了我的好妹妹的清白呢?”
“你。。。。。”
“女儿在庄子上被磋磨十年,父亲不闻不问,如今刚回府中连一个住处都没有,父亲就拉着娇妻如胶似漆。。。。”
秦钟老脸一红:“我。。。。”
秦闻迪冷冷打断他:“女儿虽然年少,但也通晓人伦,知道父亲正与夫人忙着为相府添丁,只好自己找了个住处,请问女儿有什么错?”
秦钟与李氏恩爱,是府中人尽皆知的事情。
但是恩爱到连自己离府十年的女儿回府都不管不顾,还被亲生女儿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说出来,还是头一遭。
秦钟满脸羞红,一张老脸都不知道该往哪搁,已经不敢去看四周的眼神了。
他脸色难看地强辩道:“那你也不能欺负你妹妹。。…”
“呵。。。”
秦闻迪失望地轻笑一声,眼中似有泪花闪烁:“娘亲生前居住的院子十年无人打理,女儿不过是想要妹妹带来的下人帮忙收拾一下,却不想妹妹竟将女儿当成贼人要抓女儿入官府,女儿这才打了那群不长眼的东西,难道女儿一个堂堂相府嫡女,却连教训下人的资格都没有吗?”
说完,秦闻迪望着破败的小院,哽咽道:“娘,如果您还活着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