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放弃了。
“我忘记了,好端端的谁会记这个?”穆浅音撅起了嘴。
“我记得。”
穆浅音闻言红了脸:“那你怎么不告诉我?我说你这些日子怎么不准我饮酒……”
三皇子不吭声。
穆浅音拉起他的手,轻轻摇了摇:“骁哥哥……别生气啦,我以后会多加注意的!再说,你如果早让府医来给我诊脉,我不就知道了嘛。”
听着她娇声低语,三皇子无奈的将她抱起来,小心放在榻上:“我不让府医看诊,是怕你有孕的消息走露出去。江南水患之事,是二哥在算计太子,但没想到转眼又被太子拉下马。这桩桩件件透着古怪,我怕此时你有孕的消息传出,会被人盯上。”
穆浅音歪着头:“既然如此,你方才为何又让府医过来?”
“因为瞒不住了。”三皇子武天骁看着怀中的娇妻,“宫中之人都知道你擅饮,但今日却滴酒未沾,已经有人开始疑心了,不然……你好端端的,怎么会差点摔倒?”
“骁哥哥的意思,刚才是有人推我?!”穆浅音惊坐起来。
“不然呢?怎么会这么巧?殿内都是守礼之人,怎么偏偏就会撞倒别人?阶前那么多人,怎么偏偏就撞到了你?”
穆浅音一脸的震惊,手不由自主地抚上小腹,突然感受到一阵寒意。
见她脸色不好,武天骁下意识地将她搂在怀中,温言道:“不过你也莫要太过担心,我已经做好准备,必会守护好你和腹中的孩子。”
穆浅音紧紧攥着他的手,用力点头。
见她这般模样,武天骁有些后悔自己方才将话说得太重了。
于是便将妻子搂在怀中安抚了一整夜。
直到天明时分,他才回到书房略略眯了一会。
可还没等他睡着,便听外头说穆戎来了。
他正奇怪着,自己这个冷情的表弟,大年初一不在自己府里呆着,好端端的为何跑来他这里时,没问几句,便被人忽悠着带到了天牢中来。
大年初一,进天牢……
他想告诉穆浅音,这才是真正的触霉头!
……
穆戎推开了一扇低矮的牢门,一门之隔的里面,是另人闻风丧胆的水牢。
水牢中只有一种刑罚:水刑。
受刑之人被没入水中,再由铁链将他们的手高高吊起,他们需得时时踮起脚尖才能在水中站稳,不得休息。
冬日里的水,寒彻入骨,冻得他们双脚麻木。
但脚尖稍有松懈,手腕就会被铁链勒住,如此反复几次,手腕上便会脱下一层皮。
久而久之,新伤旧伤相叠,稍稍一动便让人痛不欲生。
“我带三哥来探望一个熟人。”穆戎道。
三哥?这个称呼对三皇子来说,熟悉又陌生。
他记得自穆戎袭爵开始,就不再与诸位皇子以表兄弟相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