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我就有意从药店里买了十三味冰心丸,然后在每一张支取钱物的单据上都留下冰心丸的味道,目的就是将有意寻找我的人引向大德堂。”
“所以大德堂一出事,我就知道有人正在寻找我这个银衣使者。”
只见这小姑娘说到这里居然笑了笑。然后她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事实上那半个如意做成的玉坠,这些年来就一直贴身戴在我身上,不过我处置碧绮思的时候,把玉坠给她戴上还不是容易得很?”
“然后我就发现宴席上,那四个靖安司校尉吟诵诗词,竟然要把唐家小侯爷带到上官女史的面前,也就是带到少陵别业!”
“在这种情况下,我心里只想着一件事,就是唐浪处心积虑的要来到这里,必然是找到了有关银衣使者的线索,他到这里来,很有可能与我有关!所以我才做了那件案子。”
“那你到底是怎么做的呢?”唐浪问了一句,然后笑着指了指旁边的李秀臣:“我是替他问的啊,我可早就知道了。”
“那就由你来说吧,我看看你说的对不对。”阿蛮小姑娘仍是当初和唐浪斗嘴时的态度,居然丝毫不给小侯爷面子,反倒是将了他一军。
“我说就我说!”唐浪答应了一句,然后看了看李秀臣说道:“你看我干什么?我说的尽量长一点,咱俩还能多活一会儿呢!”
“那也没多一会儿了。”李秀臣还没说话,阿蛮姑娘已经笑着催促唐浪赶紧说了。
只见小侯爷淡淡说道:“其实容易得很,这个小蛮姑娘打定了主意要玩金蝉脱壳之计,把银衣使者的身份推到碧绮思的身上的时候,计划就在她心里快速成型了。”
“她先是趁人不注意,在宴席上取了一把青豆,然后就在碧绮思参拜东方朔,叩谢祖师爷的时候,从后面一下子打晕了她。”
“顺便说一句,这孩子不会武功,她打晕碧绮思大概用的是楼上的某块地板。”
唐浪淡淡地说道:“我发现那些地板都不怎么结实,用力撬的话总能撬下一两块下来。”
“然后呢?”小蛮姑娘饶有兴致地问道:“我是怎么把碧绮思挂上去的?毕竟我不会武功,也跳不了那么高!”
“这个也好解决,”只见唐浪摇着头说道:“案子最重要的道具,实际上你还亲手摸过。”小侯爷说着把目光转向了李秀臣:
“就是你曾经掀开,检查下面地板的那块宝蓝色的波斯地毯。”
“当时这位小蛮姑娘,从房间的北面开始,把地毯一点一点地卷起来,卷成了相当厚实的一卷。”
“然后她将绳索栓到房梁上,抓住碧绮思的发髻,站到卷起的地毯上……就这样把碧绮思挂在了绳套上。”
“接着她把窗子打开一半,见到有个小侍女正从下面经过,小蛮姑娘随即就把自己的脖子也套进了绳套。”
唐浪指了指小蛮说道:“然后她吃掉了那颗可以减弱心跳和呼吸的药丸,趁着侍女在楼下经过的时候,将那把青豆向着侍女的头上打去。”
“总共才两层楼那么高,不需要多深的暗器功夫,那把青豆总会有两颗打在侍女的头上的。”
“请注意!”只见唐浪说到这儿还举起一根手指,向着李秀臣非常认真的强调道:
“既然楼下那个小侍女一抬头能看到完整挂起来的人形,那么反过来说,透过打开的窗子,吊在绳套上的小蛮姑娘,也一定能清楚地看到她扔青豆时要打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