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弟子居然没死?”
宋燃真心底生出了几分好奇来。
昆仑碑乃是弟子入门之时就有过记录,入了内门才算是弟子们开始正式的教学,打下了昆仑金印,作为中心力量的培养,各个仙峰都有着必须完成的课程,教导,以及比试。一点点的渗透来加强弟子的宗门归属感。
李长青本就是想靠着在这些地方动手脚,打压算计裴夕禾。
但她却靠着申请了个三十年的任务逃离了宗门。
这做法果决非常,他也无可指摘。
但那昆仑碑打下的金印深深根植在修者的肉身灵魂之中,一日昆仑,终身昆仑,唯有生命消亡,魂魄都无存,无力回天,名字才会灭掉。
如今这是死而复生?
他端起桌上的一杯泛着竹香的清茶,如墨的眼眸更深了几分。
但这小弟子另投他门,偏偏还是上一元刀,之前的那气势汹汹来她伸冤的赵晗峰和赵青塘果真早有算计。
怕是早就拿准了他会说出昆仑弟子裴夕禾已死这样的话来,堵这天下悠悠众口。
宋燃真放下茶杯,轻眯了下眼,需要好好理清楚这盘乱棋。
……………………
“她没死?!”
她没死,自己却沦落得像是个狗的模样,被昆仑追捕,只能一路逃亡,靠着身上的诸多灵宝才逃过数次劫难。
李长青愤怒的心绪连缩小了身躯盘曲在他手腕上的黑渊蛇都能感知得到。
他藏在一处黑暗的山涧之中,明明是正午,太阳高照,此处却没有透进来一丝光亮,阴气缭绕。
那老东西不会让人真正杀了自己的,这点他比谁都清楚。
谁都不知道,看似纨绔的李家嫡子李长青天生敏锐得很,他从小父母皆亡,被李长生亲手抚养过一段时间。
好,李长生对他那是真的绝好,甚至好的不寻常,让他感觉到诡异万分。
就算是出身嫡系,可天资并非顶尖,怎么可能比其他家族的继承人所掌握的资源和权柄都更多?
直到那一日他误入了那一间老祖的密室。
血色,尖叫,咒怨,枯木一般的身躯,快要流干的血液。
一想到这些,他的目前似乎就是大片的猩红铺染。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勉强地平静下心绪来。
心底对于裴夕禾的仇怨却是一刻未曾停歇。
他自有自己的消息渠道,那贱人参加了宗门大比,是筑基局,一线金丹。
恐怕是想要借着灵机玄炁冲击那无瑕金丹,区区三灵根的卑贱之人,还真是敢想。
眼皮子可真是浅薄,不知道这一线金丹和真正的金丹依旧存在着一道天堑。
想到了她那几近恐怖的刀法,心底微微发寒,不过只要她尚未踏足金丹,自己就仍有一线机会报仇雪恨。
上一次没死算她命大,还有那般机缘逃出了黑渊。可这一次,他绝不会留给她半分的机会。
……………………
裴夕禾在青玄舟的房间之中静坐着,这青玄舟本就是宛如画舫一般的存在,兼具速度,防御和威能的一品灵器,房间之中还有着聚灵阵。
她睁开了眸子,是一阵异动将其唤醒。
屈指一弹,一个小玉盘浮现出了。
上面“裴夕禾,上一元刀”七个字原本在正中心,此刻却是浮动在了左边部分,字体呈现淡白色。
右边的部分却是黑色的字体。
“元宗,乔海”
伸出手指一接触玉盘,详细的参赛信息就涌入了脑海之中。
明日,就是属于她的第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