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记表上倒是有权心婉的一寸彩色照片和身份证号码,根据身份证号码的前几位来看,应当就是河西沃州人。
但登记表并无登记她在古阳的住址。
简挺随即拨打这个号码,手机处于关机状态。
宁吾愿的说辞,实在是前言不搭后语,漏洞百出。
在大门口恰好碰到了一个找工作的权心婉?你后面不是说,一个支队长,这么多事,哪里顾得上一个临时工?怎么这会儿就顾上了呢?
权心婉找工作,不去劳务市场,怎么会在刑警支队的大门口晃悠着找工作?恰好就让你碰上了呢?
即便你宁吾愿忘了不准临时用工这项规定,难道说人事科的同志都忘了?你领着权心婉去登记的时候,就没有人提醒吗?
退一步说,即便是需要这个临时用工,也不过是送水倒茶的角色,需不需要一个支队长这么下身份,亲自去找吗?难道不可以让人事科的同志去办吗?
……
这一连串的问题,答案已经不言而喻了。
简挺想到这里,立刻给侯组长打了电话:“侯组长,内鬼已经揪出来了。你在哪里?我需要当面汇报。”
“太好了。我在护航宾馆我的房间,你过来吧。”
简挺下楼,立刻赶到护航宾馆。进了侯保国的房间,韩志华也在。
简挺就把几天来的安排,采取排除法,排除了抽调同志泄密的可能性,以及昨天一天发生的一切,还有刚才与宁吾愿谈话的情况,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最后,简挺说:“侯组长,韩副厅长,事实证明,抽调的同志是信得过的。而西山陵园的泄密,十有**也是这个权心婉干的。而权心婉,又是支队长宁吾愿亲自安排的,这不是昭然若揭了吗?”
侯保国点了点头,说:“我同意你的分析。那天,宁吾愿私自闯进会议室,我就很不满,碍于情面,没发作。另外,服务员进去送水,我本来准备叫停的,当时,话题说到什么了,一闪念给闪过去了。看来,细节决定成败啊。”
韩志华愤愤地说:“这个宁吾愿,实在是太胆大了,身为刑警支队长,不知道这是什么性质吗?受谁的指使,让他吃了熊心豹子胆?”
他的话,明里暗里,已经指向了副市长兼公安局长王智化。是的,从一年前他到古阳来督导,就对王智化有很多看法。
简挺问:“两位领导,那么,对宁吾愿我们能采取措施吗?”
侯保国摇了摇头,说:“为时尚早,现在还不能动他。至少,在找到这个权心婉之前,不要动他,也没有充分的理由动他。现在,能摆到桌面上的,只是一个违规用工问题。其他的,尽管破绽百出,可是,找不到权心婉,就没有对证,只能听他信口雌黄。”
简挺顾虑重重,说:“可是,我担心他们会杀人灭口。如果我们动作慢了,找到这个权心婉时,有可能就是尸体了。”
“是吗?”侯保国和韩志华都大吃一惊。
简挺就把李西瑞老人死亡的前因后果,还有赖才在看守所里心梗猝死的事儿详细说了一遍,最后,他不无担忧地说:“我们的对手,极其凶恶,只要发现有可能败露,肯定会杀人灭口的。”
侯保国和韩志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仨人紧急商量,作出决定:以部里和省厅的同志为主,立刻抽出四五名同志,寻找这个权心婉,找到权心婉,打破宁吾愿的心理防线,牵出幕后策划者。这不仅涉及到权心婉的性命,而且,也与文物案的侦破密切相关。
侯保国最后说:“对了,还有个重要的决定,我差点忘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