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真的不是想要找宿主,它在我的身体里游走,我痛不欲生,眼泪夹杂着不明液体早就湿了地上的一片,而它总算消停了一小会儿,我才松了一口气,蜷缩在地上,等着自我恢复。
“我错过这出好戏了吗?”这是,樊娜?
我歪了歪头,对着洞口的方向,看着樊娜走进来,她手上还拎了一个布袋,传来了血腥的气味。
“刚刚好,我的药呢?”大龙站在一旁,直视着樊娜,脸上笑颜如花,看不出一点点的敌对。
可我清晰的看见,他背在身后的手,已然握紧了匕首,只等樊娜有些什么东西。
樊娜不是傻子,果断的把剑立在旁边石头之后,又从怀里拿出了匕首,也放到旁边之后,笑看大龙。
诚意已经拿出来了,大龙也没有再犹豫,把自己的匕首也放到了地上。
我呆呆的看向地上的匕首,目光变得幽深起来。
我认识那匕首,那是阿力的,他从不离身,救了我很多次……可现在就在樊娜的手里,已经浮在水面上的现实,我不愿意去接受,阿力怎么可能死呢!
“这是药!”樊娜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玉瓶,强光透过,能看得清清楚楚,里面装着一颗丹药。
就是所谓的长生不老药?我的阿力,做成的药丸?
我挣扎了下,可身体丝毫抬不起一丝的力气,触手也只是动了动,无力的耷拉在地上,在我身体里的黑甲虫,也开始慢慢往心头的方向爬动。
“婴儿在这。”大龙很乐意这一笔交易,他推了推一旁的盒子。
“等等。”樊娜打断了这一场交易,“我先给俞蔓蔓一份大礼。”随着她的话音刚落,她打开了手上的布袋。
一打开,就能看见布袋上的血迹,似乎已经染上很久了,下一秒,就露出了里面的手臂,是的,一个人活生生的手臂,似乎才砍下来的一般,那手臂的伤口处,还有血液在外流。
白皙的肤色,是因为阿力常年待在千蛊室的原因,出来晒了一段时间,也没有多大的变化,但是那条手臂上,曾经受过伤。
我开始有些期许,祈祷千万不要有。
可樊娜缓缓靠近,那手臂直接扔在我的眼前,那条深可见骨的伤口,留下的疤痕,我很熟悉,也很清晰,俨然就是阿力的手臂……
眼泪没有忍住,疯狂的往外冲着,划过鼻峰,落在地上,一阵的温热,烫得我的皮肤刺痛。
我还是失信了,我没有保护好他!
“怎么?这就难过了?这还不够呢,美丽死的仇,我都还没有报。”樊娜笑得诡异,忽然在我眼前蹲了下来,手在阿力的手臂上摩擦,转身看出了大龙,“你说,我们让她吃了这手臂如何?”
“混蛋!”我忍不住辱骂一声,声音有些刺耳。
他们明明晓得阿力是我最亲近的人,他跟着我出生入死,我早就把他当成了亲弟弟一般,吃了自己弟弟的手,亏樊娜想得出来。
“我觉得不错。”大龙拍手赞成。
他们一人一句的,就把我接下来的事情给敲定下来,完全的忽略我,哦不,他们没有忽略,他们讨论着怎么让我吃了这只手臂,说的津津有味。
红烧,炖汤,或者炒蛊虫,就像在讨论着美味。
入耳就跟刺一般,狠狠地刺进耳膜里,“我不吃……”
我不能吃,怎么可以吃呢?!
“由不得你。”樊娜笑着,眼睛里满是报复之后的快感。
包括大龙,他的目光透着凶恶,真的拿起那只手臂走到门边,直接削了一半下来,拿着装蛊的一个四方盒子,装着一片一片鲜嫩的肉片。
我明明那么想要抗拒,可身体里的蛊虫就好像被勾出了馋虫,在驱使着我,哈喇子都要溢出了口腔一般,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肉片。
“吃吧。”樊娜直接挑起一块,放到我的嘴边。
我忍不住的张嘴,咀嚼。
一面留着眼泪,一面受着蛊虫的驱使,去一口,一口的吃掉这整只手,而走到心房的黑甲虫,居然疼了下来,它似乎喜欢心房的位置。
“怎么样?好吃吧?装什么善人呢,不也是一样的恶心吗?俞蔓蔓,你说要是马天知道你这个样子,会不会讨厌你呢?”樊娜缓缓说着,目光透着戏谑。
果真没有那么简单吗?
在我疑惑的时候,樊娜站后走了几步,从洞口上拿下来几只障眼蛊之后,马天就站在那里,似乎看了很久了。
他的目光淡漠,看着我就仿佛在看着一个陌生人。
“天哥,我……”不是我想吃的啊,我很想解释,可事实就摆在眼前,我确实吃的,吃进了我的肚子里。
他没有说话,转身就往旁边跳去,因为蛊虫捆着脚,他跳开的有事,蛊虫缩紧,他踉跄了一步,却没有阻止他离开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