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石竹的脚步没停,不顾唐诗的劝阻,走进了隔间,将唐诗垂下来的头发抚开,轻轻拍着唐诗的背。
“下次再也不让你喝酒了。”石竹不知道唐诗异常的缘由,只得怪罪到酒上。
等唐诗缓过来后,又扶着她漱口,顺带清理她脸上沾到的血迹,和花了的妆容。
石竹小心翼翼地用水清理着唐诗的脸庞,冰冷的指尖感受到唐诗脸部滚烫,她叹了口气,哄道:“待会儿危险解除后,你用一记修复剂吧。”
“不必。”唐诗清楚知道不是身体上有伤,修复剂也没有任何用处。
她低头看着矮她半个头的石竹,看着看着,没忍住冲动,一把抱住了眼前的人,头埋在了石竹的颈间。
“石竹,我杀人了。”
以及,失恋了。
唐诗呜咽的声音从石竹的颈间传来,很小声,很短暂,两声过后,哽咽声就停止了。
石竹更期望唐诗能痛痛快快哭一场,她们俩在某方面有相似之处,不会轻易在任何人面前示弱,因此,石竹知道唐诗此时的哽咽,表示着她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作者有话说:
喝酒了,杀人了,失恋了,头痛了,一整天大起大落的。
残局
石竹环抱着唐诗,心脏如同被一把大手揪住,大手尖锐的指尖嵌入血肉,痛得她有些呼吸不过来,那是一种完全陌生的情绪,在她成长的二十年里从未有过的,两难的痛处。
她和眼前的人,相隔那么近,紧紧相拥无一丝距离,但是石竹觉得,此刻的唐诗,离她好远好远。她敏锐地感觉到,这个拥抱之后,往后的唐诗,一定会和她保持着距离。
电力还未完全恢复,两个人身处黑暗之中,只有石竹胳膊上的应急灯辟出了一小片光明。
“唐诗。”许久之后,石竹打破了沉默,用手轻轻地拍着唐诗的背部,缓慢地说道:“接下来的这些话,可能你不想听,也不在意,但我还是要说。”
“订婚,是权宜之计,齐老爷子相逼,我只能先答应下来,之后再找退婚的由头,这是我能想到的最温和最稳妥的处理方式。”
这样的念头,早在石竹向齐老爷子妥协时
,就已经浮上心头,婚期两家人还没商定,与其在宴会上大闹一场毁掉自己的根基,不如之后关起门来,暗中周旋毁掉婚约来得妥帖。
石竹惯会以利益最大化的方式处理问题,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唐诗,没有让她顾虑的人,她会欣然接受这场联姻。
但现在不同,一旦有了在意的人,那么那些精打细算的精明,就会瞬间土崩瓦解。就算唐诗对她无意,但只要这个让她牵挂的人还在这里,石竹就无法做到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