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老爷爷佝偻着身子,端碗过来,呃一声,指指自己喉咙,摆手,随后又比着手势。
喻见看不懂,连估带猜:“谢谢爷爷奶奶。”
“乖仔,趁热吃。”老奶奶甩开抹布,擦干净台面。
馄饨不贵,但分量足,皮薄个大,浮在骨汤上,拌开麻油,香气四溢。
喻见上午一直在赶车,没怎么吃东西,下车后又一直在找在网上看好的房子,走了不少路,先前也没觉得饿,现在倒觉得有些饿了。
尝了口汤,喻见放松下,开始挑汤里的香菜。
她是不吃香菜的。
“呃呃——”哑巴爷爷敲敲桌面,继续比手势。
喻见捏着筷子,一时不知如何作答,猜也猜不到,筷子点着香菜,试探着问:“你是说,这个香菜?”
“呃!”
“老头子他的意思啊,下次再来不吃香菜可以说,咱就不放嘞!”
“哦哦。”喻见点头,“谢谢爷爷奶奶。”
店内安静下,吊顶铁皮风扇吱呀吱呀地转圈。
凉风寥寥无几,气温愈闷。
蜻蜓低低的盘旋在钻出水泥路面的杂草间。
滚轮摩擦过粗糙石子路的声音由远及近,紧跟着“咔”一声。
喻见半含着汤匙转头,看见一个隐约有点熟悉的身影。
男生踩在滑板上,姿态随意懒散。
滑行速度很快,他的短袖下摆被风扬起,黑色碎发带着潮湿气。
在靠近台阶时,他微躬身,后脚点板,起跳,跟着前脚刷板,滑板在空中翻过一圈,跃上台阶。
黑色短袖下摆卷起,又很快滑下。
刹住,停下,他单手勾过滑板。
整个动作流畅,看不见丝毫停顿的地方。
喻见咬着馄饨,看的叹为观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