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傅既琛眼睛一亮,立即答应“这个提议不错,我同意!”
你同意?同意个@#¥%……
顾南枝默默在心里咒骂,拿眼睛瞪他“我不要。”
难得回来一趟,下次再来都不知几时,她才不要整天宅在家里等着发霉呢!
然后傅既琛就改口,说“我们到以前常去的那间啤酒馆坐坐,好不好?我有很多年都没去,还挺想回去看看的,记得最后一次去,当时那个老板还说要减肥,也不知现在有没有成功瘦下来……”
话还未说完,顾南枝强硬拒绝“不要!”
那间啤酒馆的老板是认识傅既琛的,如果俩人聊着聊着聊开了,说起她爸爸的事,到时候还怎么收场?
须臾,顾南枝也意识到自己情绪过于激动,清清嗓音,放缓语调,补充道“哦……是这样的,那啤酒馆早在四年前就已经倒闭了。”
“是吗?”傅既琛半信半疑看着她,点点头,没再追问下去。
两人又讨论了半个多小时,最终决定早上去骑马,中午去美术馆,晚上去看花车巡游。
“慕尼黑这个星期都在下雪,能骑马吗?”顾南枝狐疑。
傅既琛答“没事!我们不到户外,在室内骑就好,那边场地很足,你也很多年没骑了,先练练基本功。”
“哦……那好吧!”她朝他轻浅一笑。
晚餐结束后,一直飘飘然下的雪忽而止住。
可路段积雪严重,傅既琛刻意放缓车速,问“冷吗?再忍一忍,很快就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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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南枝虽然披了件大衣,但里面只穿了条裹胸的丝绒礼服裙,在这酷寒天气里,自然是冷的。
她垂眸瞟了一眼红色高跟鞋上裸露的脚弓,施施然说“不冷,车内不是开着暖气吗?”
说完,拢了拢胳膊,把目光眺到窗外风景。
车内一时缄默无音……
一盏盏竖直排序的路灯驰骋而过,她的思绪飘渺又涣散,霎时回想起祁砚川在酒店对她说的那些话,情绪一下子就上来了“哥哥,我们什么时候回国?”
傅既琛搁在方向盘的手顿了顿,有些愕然“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不是说要留在这里过年吗?”
顾南枝转过头来看他,眸色清平,表面没有丝毫情绪,问“是因为要等我爸爸回来吗?”
她以为他不知道,他知道她的不知道,她自己知道却又不想让他知道,于是,这句爸爸无形中成为彼此的禁忌。
傅既琛眸光一黯,不说话。
顾南枝有些尴尬,呵呵笑了两下,终于鼓足勇气把谎圆回去“我……我忘了告诉你,就是前天我爸爸打电话跟我说……说学校临时安排他到挪威出差,嗯……到时候,可能,大概不能跟我们一起过年,所以……”
她越讲越心虚,话到最后声音就越小,旋即调过头去看向窗外风景,不敢再看他,唯恐傅既琛会在话茬里发现任何端倪。
上飞机前,她还能撒谎不带眨眼,可此时此刻她怕了,因为稍微有点逻辑思维的人,都能推断出这个理由实在是太牵强了。
退一步来讲,就算要到挪威去,但爸爸从柏林回到慕尼黑,彼此见上一面的时间还是可以有的。
可傅既琛听完没有质疑她半句,只是不咸不淡回了句“嗯,我知道了。”便不再吭声,目光一直凝视在前方路段。
顾南枝刚才绷紧的心一下子淡定了许多。
心道,还真是奇怪!这人今天怎么如此好糊弄了?
不过这个结果对她有利,她也不往下深究,尽量平缓自己的声线,不轻不重问“所以哥哥……嗯……我们过几天是要回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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