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东海鞋业出来,鲁鸣与徐志远又去了钱慧的家里。
开门的正是昨天那个潇洒的中年男人,年龄在三十五左右,他穿着西服,动作得体,对人彬彬有礼。鲁鸣与徐志远进了一楼客厅,钱慧正在客厅一张单人沙发上坐着。她头上盘着发髻,刘海剪得整整齐齐,一张长条形的脸蛋装扮得自然明净。钱慧脸上带着忧郁的脸色,一双大眼闪动着,可以看出她的内心带着一些恐慌。
电视正在播放着一部惊恐的电影。一个年轻人半躺在长条沙发上,他翘着腿,带着傲慢的神情。客人的到来并没有改变他的姿态,只是时不时拿眼睛扫了扫鲁鸣与徐志远。
鲁鸣坐在双人沙发上,为了表示分明的等级,徐志远没与他挤在一起,他坐在一条木质的凳子上。
英俊的中年人殷勤的为鲁鸣和徐志远倒了茶,并不住对两位客人点头致意。
看电视的年轻人还在看着电视,并且还把音量调高了几个分贝的强度。
这时,钱慧开始讲话了,她对年轻人说:“小南,客人来了,你就不能把电视关掉吗?”她的声音是低沉的,是悲痛的。
鲁鸣喝了两口茶后,便指着年轻人问钱慧:“马夫人,这位是——”
“他是我的儿子,叫马小南。”钱慧说,接着带着歉意的道,“现在的年轻人都被父母宠惯了,不知道礼数。”
听了钱慧的话,鲁鸣与徐志远都感到吃惊。两人不觉把目光投向钱慧。钱慧穿着黑色的衬衫,一条蓝色的裤子,无论怎么看,也看不出她已是五十上下的女人。钱慧散披着头发,头发散发淡淡的清香,那条曲线就像刚成熟的女孩一样有魅力。可以武断的说,无论是从色、味、形上,沙发上坐着的钱慧能征服无数的男人。更令两个吃惊的是,马小南刚死了父亲,他那样子,哪像死了父亲的孩子,就像家里死了一条狗一样不在意。没有悲伤,没有仇恨,而且,好像遇到了一件特别的喜事。
对于这对母子的表现,两位警察同时都觉得不合常理。他们猜测,这个家里一定隐藏着什么秘密。
电影还没有看完,马小南很不情愿的关了电视,他白了两位警察一眼,扭着臀上了楼。
“到底是谁与光耀有这么大的仇恨呢?杀了人,还把头挂在东海商场的楼顶上。警官,你们一定要为我作主呀!”钱慧掉了几滴眼泪。
“夫人,我们一定会为你作主的。”鲁鸣说,他开始问话,“请问夫人,请你谈一谈马先生五月十八日的去向!”
“他的去向!”钱慧睁开了眼睑,目光带着哀怨,她说,“对于他的行踪,我真是从来不知,也从不过问。”
“马总被害的前几天有异样的举动没有?”
钱慧摇了摇头说:“我昨天就对你们说过,他几天没回到家里。也没有与家里联系。”
钱慧的话,又使两位警察吃了一惊。钱慧可算是一个美丽的女人,她举止得体,语气温和。从他的身上表现出一种高傲的气质。这样看上去年轻的女人,可以说对男人是有很大的吸引力的,而马光耀怎么几天不回家,也不与她联系呢?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严重的矛盾。对于他的家事,警察不便于过问。逼得太紧,会引起她的反感。
“你与马先生最后一次见面是哪一天?”鲁鸣问。
“六天前。大概是五月十四日下午,他回来一次,十五日一早就出去了。”
“他跟你谈了些什么吗?”
“像往常一样,都是公司的事,也谈了一些家事。”
“能具体一点吗?”
“儿子最近在做什么。这个房子老化了,要拆下重建。。。。。。”
鲁鸣听了一会钱慧无关案子的话,向徐志远示了一个眼色,收起了记录本,意思是没问下去的必要了。于是,鲁鸣与徐志远带着惆怅的心情,离开了马家。
“你对他们母子有什么看法?”车上,鲁鸣问徐志远。
“妻子有些做作,儿子性情倨傲。对于父亲的死,看不出妻子有多少悲痛,儿子更好像丢了一个糖果。”徐志远说。
“感情十分淡薄。”鲁鸣赞同徐志远的话,他问,“我想去乌龟岛,累了没有?”
“领导都不怕累,我哪敢言累。”
“好吧,我们这就去。”鲁鸣说,他叫徐志远掉转车头,匆匆忙忙的赶往乌龟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