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兮将银票抽出两张,递给王大力。
“王掌柜,我听说你家夫人快要生了,这些钱,就当是我给你家娃娃的见面礼了。”
王大力愣住了,这两张大额银票可不是小数目,他急忙双手握拳。
“小的对雁家忠心耿耿,如今丰衣足食,已十分满足,断然不敢再要不属于我的东西。”
女人笑了,将银票一把塞进他手里,“你就好好拿着吧,赚钱不磕碜,况且等孩子出生以后,要花钱的地方还多着呢。”
王大力感激涕零,越发对雁兮忠心了。
“多谢大小姐的恩情!”
雁兮从凌香楼离开,径直拉着茯苓去了一家成衣铺。
沈亦年的那几身衣服,穿得都快磨出毛来了,茯苓也许久没有换新衣服,再加上如今家中又多出了何方这个护院,雁兮思来想去,都觉得应该给沈家上下全都买上几套冬春互换的衣服。
半个时辰以后,二人拎着大包小包从里面出来,又奔向路边的小摊,两人买了一堆零嘴,这才满载而归。
此时,宋世恒已拿着画回到了家中。
他花了那么多钱,自然对这些话视若珍宝,当下让人将画作一一展开,挂在亮堂的地方,好让他仔细欣赏。
等画作挂满了四面墙之后,他凑到画前,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这画虽好,可他总觉得,画上的亭台楼阁,花鸟鱼虫,怎么有种熟悉的感觉。
正巧,他的二房小妾蓝春进屋奉茶,见宋世恒盯着画冥思苦想,蓝春好奇地走过来,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笑了。
“爷这是跟周家秀才讨要了几幅画?”
宋世恒愣住,“何出此言?”
蓝春指了指画上的内容,“爷之前带我去过周家,这画上画的,不正是周家吗?这亭台楼阁,是周府进去以后的样子,这鹦鹉,是周家少爷养的,这池子里的金鱼,与周家少爷池子里的一模一样,还有这画上晒书的小厮,不正是那位叫周显的下人吗?”
男人的脑子嗡嗡作响,他全都想起来了,难怪自己会觉得这么熟悉,原来他早就在周家看过这些!
闹了半天,画出这些画的无名公子,原来就是周满堂本人!
宋世恒一想到自己拱手送出去的那些银票,顿时脸色一变,抬手就将茶杯摔了。
“我怎么现在才猜到?思来想去,这梧桐镇上的秀才也就这么一个,我竟然买回来才得知是他,他周家这不是明晃晃地坑我钱财吗?”
他怒气冲冲,在家中走来走去,心里越想越不甘心。
说起来,宋家与周家虽关系不错,但宋世恒与周满堂之间,可谓是互相看不起。
两家都是富庶子弟,周满堂当上了秀才,被梧桐镇的百姓敬重万分,连带着整个周家都似乎门楣有光,而宋家,却只能开青楼,虽赚的钱多,但说出去,总归跟周家还是有差距的。
都说越缺什么才越是把什么挂在嘴边,宋世恒正是知道周家瞧不起他,才会将喜好诗词歌赋挂在嘴边,更是买了一屋子的书用来收藏,尽管他从未翻开过那些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