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哄堂大笑,指着他频频乐呵。
周满堂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不敢再多看其他人,头也不回地离开凌香楼。
热闹散去,茯苓将大家劝退。
“好了好了,大家别看了,都回去吧!”
雁兮端起桌上的酒,徐徐递到沈亦年面前。
“沈公子,多谢你刚刚帮我,我们之间两清了。”
她刚要仰头喝下,男人忽然阻止了她,从她手中拿过酒,轻轻放下,目光澄澈地看着她。
“这酒太烈,不适合你。”
雁兮莞尔,“看来你不太了解我,太烈的酒,未必不适合我。”
“我可以慢慢了解你。”男人抿唇,“等我们成亲之后。”
突兀的一句话,令雁兮骤然怔住。
“你答应了?”她有些不确定他的心意。
沈亦年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开玩笑,他轻轻点头,语气肯定。
“今天我回回去禀报叔父和婶婶,明日就带着彩礼上门提亲。”
雁兮没想到,事情竟会这么顺利就解决,她本以为,这男人还有很多问题要问。
为了避免他之后再度后悔,她决定把事情说清楚。
“日后我们若是成亲,你就没有后悔的余地了,还有,成亲之后,你我之间或许只能做到相敬如宾,如此你也答应?”
她想要公平地与这男人交流此事,毕竟对于这个时代来说,男女之间的亲事,还停留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上。
“好,我答应。”沈亦年轻轻点头。
雁兮犹豫片刻,慢慢说出了第二个条件。
“我这人占有欲极强,不喜欢与人分享事物,尤其是男人,若你娶了我,此生都不能再纳妾,如此你也愿意?”
“沈某也信奉一生一世一双人,在这一点上,刚好与雁小姐不谋而合。”
男人从颈子上摘下一块金锁,熟悉的八爪蛟龙花纹,正是之前是斗诗会上用的那枚。
“这枚金锁是我从小到大的随身之物,就当是给你的信物,明日叔父与婶婶就前来雁家提亲。”
雁兮想了想,从头上拔下那枚珠钗递给他。
“那这枚珠钗,就当做是我的信物,明日,不见不散。”
沈亦年笑了,眉眼之间有种清浅的温柔。
不知道是不是雁兮的错觉,有那么短暂的一瞬间,她忽然觉得,他似乎喜欢上了她。
不过雁兮心里很清楚,双方对这门亲事只是互相交换而已,沈亦年对她,怕也只是有好感,还不到喜欢的地步,向雁家求亲,大约也是和她一样,碰上父母催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