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忽然间恍然大悟,抱着匣子眯了眯眼。
“小姐放心,那书家在何处我早就打听清楚,茯苓这就去办!”
书家门外,门子狐疑地看了眼茯苓的背影,捡起地上的木匣,匆匆进屋交给了书沁。
打开匣子,那里七零八碎的玉坠像是在她心上砸了几个口子。
书沁咬着牙浑身颤抖,若不是丫鬟翠月扶着,竟是险些晕厥过去。
“这雁家大小姐,真是好生厉害!就是不知道她这般牙尖嘴利,就不怕把所有人得罪了个干净?!”
书沁不甘心地绞着帕子,听着翠月的话,只觉得一张脸都在烧。
她泫然欲泣,一张脸都埋在手心就在翠月以为她不会交代的时候,却听她冷声道:“最近周语堂再来,直接将他拒之门外,我不想见他。”
“是,小姐。”
……
雁府内,在府内听了一上午动静的雁归来,迫不及待去了雁兮的院子,要和她一起用膳。
雁兮劳心劳力与周语堂对峙一上午,早已饥肠辘辘,简单和雁归来交代了几句,便小口小口开始用饭。
雁归来敏锐地捕捉到她话里提及的“沈公子”,当即眯了眯虎目,当即觉得这烤乳猪的味道也不香了。
放下筷子,雁归来笑得意味不明。
“兮兮,这沈公子几次三番帮你,你就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吗?”
雁兮夹菜的动作一顿,哭笑不得抬首,果真一眼就对上了雁归来那双热爱八卦的眼睛。
雁归来似乎也觉得自己表现得太过明显,慌张地避开眼,掩唇轻咳一声,目光瞬间变得忧愁悲怆。
“我……爹是说你举办文斗虽是良策,顺利整治了周语堂这个人渣。可女子名声大过天,此行太过冒险,等你与周语堂的过往被澄清,恐怕今日你雷厉风行、当街咄咄逼迫周语堂之事,也会家喻户晓。”
说着,他忽然重重叹了一口气,“这泼辣的名声传出去,以后你可怎么办?!”
雁兮看他一副虚假的忧郁模样,忍着涌到喉口的笑意,摇头放下碗筷。
“爹,女儿不愁嫁,我只是想留在你身边。”
雁归来鼻头微微一酸,可想起亡妻,他又严肃地摇头,板着脸道:“可不能容你这般胡闹,哪家女子到了年纪不要嫁人的?”
“况且爹身子骨硬朗,你啊,还是赶快找个依靠嫁出去!”
“我看,人不必要求多高,就像沈公子这般的,最好!”
雁兮垂眸不做声,心里却也知道,在这个时代,女子到了她这般年纪,想要不成婚,是不可能的。
周语堂断然不可能是她的良配,但若是另找他人,又焉能得知,不会跳入另一个虎穴?
既然左右都要嫁人,倒不如,嫁一个人品可靠之人,这样,才不至于作茧自缚。
“爹爹说得对,女儿定会将自己的亲事放在心上,过几日再与爹爹商议。”雁兮不再挣扎。
雁归来有些惊讶,不过见她改变主意,心里多了几分宽慰,他连连点头。
“那……何时举办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