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底有惊讶。
因为他一直以为,如今的桑愔还是失忆的状态。
失忆才不记得爱他的事情,失忆才对他那么狠。
可她恢复了记忆。
“如果我这句话伤害了你,我向你道歉,但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他在极力压抑内心的怒火和冲击,声音低哑。
桑愔却盯着他潮湿的眼眸,说:“裴既臣,从前我爱你爱到死,你对我不屑一顾,现在我不看你了,你对我死缠烂打,说句难听的,男人是不是都这么贱?还是只有你这么贱?”
车厢死寂。
裴既臣眼底的潮湿化成雨。
他一双黑眸怔怔的望着桑愔。
原来这些不爱的话,对深陷澡泽的爱人是这么伤。
从前他说话也是如此,那桑愔的心里,也是这样千疮百孔吗?
“我……”
他试图解释,试图安抚,可话到嘴边却是虚无。
他好像不知道该说什么。
桑愔盯着他,无视了他的伤心。
“现在我回答你了,你可以把抚养权给我了吗?”
裴既臣嘴唇绷直,“没有挽回余地了吗?”
他食言了。
桑愔自嘲的笑了。
再相信这个男人,她就是狗。
“你到现在还是这样,言而无信,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
裴既臣只是伸出手,想去把桑愔拉近一点,总觉得她越来越远。
意外的是,桑愔没躲。
她甚至顺从的靠近了他怀里,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眸子,望着他。
“裴既臣,别扯那些有的没的了,既然你还这么喜欢我这幅身体,那我陪你睡一晚,你给我抚养权,行不行?”
轰得一声,裴既臣仿佛听见什么东西被炸的粉碎。
他盯着桑愔。
她还是那么妩媚娇俏,靠在他怀里,甘愿用身体来交换,也不愿意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