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目前的政治环境来看,高四品的官位已经不算低。胡惟庸现在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再进一步就可以接替他老师的位置,当上丞相。到了那时,他无疑会更加如日中天。难道文启,一个小小的县令,还敢倒查朝廷官员不成?所以他并不着急。如果文启继续查下去,必然会受到极大的阻力。那些人为了保全自己,也一定会帮助他。所以他并不担心自己的下落。反正事情已经发展到这种程度,自然闹得越大越好。对于文启来说,对付他一个知府可能不算什么,但如果牵连出背后不少人都被抓,这样恐怕一查就是一大批。到时候整个郡里的人恐怕都会被查到不少,如此一来必然会有人站出来对付文启。这些根本就不是他担心的事情了。所以对文启查他这件事他并不慌张,而现在承认自己是贪污受贿,也不过是一个权宜之计罢了。文启当然也知道这一点,不过他也并不担心。绊倒唐鹏和只是第一步,后面还有无数的事情等着他去做。在文启这边开堂的时候,应天的朝堂上也是剑拔弩张。“你是说文启勾结乱党,动手打了丰郡的一名县令?”朱元璋开口问道。李善长点了点头:“没错,陛下,就是这样。”“这是胡惟庸的一名手下的一名知府上访所说的信息。他说他去县里办一个案子,结果文启不仅把他一脚踢出了公堂,还派人打了他。”“那些人不是别人,正是前段时间被文启招安的土匪,现在看来,那群人看似被文启招安,实则匪性难改。不知道在谋划些什么事情!”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都显得有些激动。朝堂之上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天没有出现过文启的消息了。没想到这一出现文启的消息就是这么大的事情。毕竟勾结乱党可是一个极大的罪名,死刑都是轻的。凌迟,车裂,都是有可能的。而在场众人的反应各不相同。徐达听到李善长的话,心中十分高兴。他也想过不少办法对付文启,但一直未能成功。他毕竟是武将,没有什么特别大的谋略。玩政治对他来说比胡惟庸,李善长等人差远了。所以根本想不出对付文启的办法。没想到他不对付文启,却有人对付文启。李善长居然开口就是如此重要的事情。如果文启落实了勾结乱党,那么他立刻就有机会把文启处理掉。刘伯温和宋濂二人听到这个消息后也是十分震惊。这明显是一种栽赃陷害。虽然他们很久没有听到过文启的消息,但他们了解文启,知道他并没有对权力的渴望。否则他为何不选择留在应天当大官,反而回到家乡当一个小县令?所以勾结乱党简直是无稽之谈。但他们二人现在都没有说话,因为他们还不了解具体情况,这时候如果开口为文启说话,可能会适得其反。朱元璋看向胡惟庸问道:“确有此事吗?”胡惟庸点了点头说道:“确有此事,这是我手下的知府写的亲笔信。这位知府在丰郡为百姓做了不少好事,百姓都十分尊敬他。此事也是他下乡巡查时遇到的案子,结果没想到文启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还派人打了他。”朱元璋点了点头。徐达、李善长、胡惟庸三人都露出了笑容。毕竟朱元璋已经知道了这件事,而且似乎接受了。如果他们派人调查,文启真露出了马脚,那么他们立刻就有机会把文启处理掉。就算文启不露出马脚,他们也有无数种方法让文启露出马脚。虽然文启武艺高强,但总不可能真正对付朝廷。朱元璋说道:“你们说的情况我已经了解,但在你们上朝之前,我也已经收到了一封来自丰郡的信。”“文启寄来的!”此话一出,李善长和胡惟庸二人十分震惊。他们几乎是收到信之后便立刻准备上朝提交。没想到文启的信居然比他们还快一步。除非文启早就准备好了信件。而且他已经猜到了知府会上访?他们不知道的是,文启不是利用驿站送信。而是利用信鸽,他和朱标之间二人用信鸽通信。时间会很快,仅两三天就可以送到。而文启将信送到朱标手上后,朱标会很快交给朱元璋。所以他的速度要比别人更快。就算是李善长不是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也不敢打扰朱元璋。只能等到第二天上朝来通报。所以看似是他们占据了先机,实际上是文启占据了先机。朱元璋问道:“你们知道文启的信上写了什么吗?”李善长和胡惟庸二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文启会在信上写什么。但对于二人肯定是一个不好的消息。“文启寄来的信上是一个账簿。”朱元璋语气凌厉了起来。李善长和胡惟庸二人都一震,他们没有想到文启居然如此大胆。“账簿上面一笔一笔地记载了这名知府收取的贿赂,短短一年多时间,他便已经收取了将近一百万两白银。”此话一出,整个朝廷之中立刻震动了起来。一百万两白银的贿赂即使在应天之中也算是大案。没想到一个知府居然能够贪污那么多。“一百万的贿赂,你们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朱元璋怒道。“一百万两白银,那可是五万百姓一年的口粮。难道就是你们口中的好官?”朱元璋怒视着胡惟庸。“这些钱必然是层层剥削得来,他一个知府就将五万人的口粮剥削过来,每天坐在公堂上就有人给他送钱,这样的日子,别说你们,连我都想过。可咱家让你们当官,不是让你们享福的。”朱元璋厉声道。听到这话,李善长和胡惟庸二人脸色十分难看。虽然看似朱元璋在说这名贪官,但实际上明显是在暗指他们两个。尤其是胡惟庸,他自己也收取了不少贿赂,不知道账本上有没有他的名字。如果真的有,那么朱元璋也不会轻饶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