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饭没?”
“呜呜,呜呜呜,”
炕上的人没说话,却传出了哭声,上去一看,果然伤的是左手,虽然纱布包成了粽子,还是能看出来,应该也是少了三根,跟他前世的手一模一样。
“你怎么不打个电报?伤成这样了,怎么还天天上班啊?”
“主任说,如果我不休假,就不扣工资了,还可以给我调个轻省岗位。”
“你这是工伤,休假也有工资,你怎么傻了?”
“主任说,如果报工伤,全车间都要扣工资,再说,是我没有遵守安全规则,所以才受的伤,也有责任。”
周明无语,他知道,为了追求工作效率,车间都会用一些土办法,是很管用,可危险性也高,
比如天车拉料用人配平,还有炼钢车间的钢包啥的,为了节省时间,也不太遵守规矩,不出事则罢,出了事就怪当事人。
“你是怎么伤的?”
“我用了切刀。”
“切纸的刀?”
“嗯,那刀总落不下来,就去查看,没注意手放在了底下,谁知它又突然掉了下来。”
嗯,他见过切纸机,刀片锋利无比,不是齐刷刷四根指头,都算是幸运了,要是放在后世,指头是可以接起来的,可现在没有这个技术。
“我去做点饭,”
周明做了饭,又打扫了卫生,周继祖两眼红红地看着儿子,
“都是爸作孽太多,才会有此报应,明儿,你回去别告诉他们,好在这次看伤的钱厂里出了。”
“伤口长的怎么样?有没有发炎?”
周明没接他的话,能帮的只有这么多,已经是两家人了,他家的日子怎么过,其实不关自已的事。
“没发炎,就是疼的厉害。”
算算日子,已经有半个月了,这种伤最怕感染,看来医院处理的还行。
“开药了吗?让医院开点止疼药。”
“开了,吃了只管一会儿,小明,你去医院给爸再买点吧。”
他哭咧咧的说着,周明很是无奈,
“止疼药都是管制的,我没病没灾的,大夫怎么会卖给我?”
他去找了王姨,让她把房租先留下,这些日子,邻居们都挺照顾周继祖,可他爸这伤一时半会也好不了,谁也不能长期做义工,如果替他做饭或打扫了,就从房租里出钱,具体多少?让他们商量。
反正这三瓜两枣的房租也不多,主要是为了明确产权。
他不是圣父,只想让周家人都活着,将来仰望着高高在上的他,如果他们都死了,自已的成功又向谁炫耀呢。
“行,具体多少我们商量,直到他的伤口愈合,我听说三个月就没事了,只是少了指头。”
那天大伙都吓坏了,最后还是大儿子心善管他,也不知道老东西后悔不?帮着后老婆坑害儿子,哼!以后要天天敲打,让他良心不安。
“小明,你在乡下还好吗?看着长高了,也黑了。”
“我在乡下挺好的,刚收了麦子,所以晒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