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嬷嬷和绿沉在外等着,见到虞渺时,上前关心道:“夫人一切可好?”
“我没事。”虞渺不想让她们担心,有气无力地笑了一下,进了马车里。
她靠着车壁闭目养神。
原以为脱离虞府,在将军府好歹不会有性命之忧,然而蓝颜祸水,没想到这赵载宁看似冷漠无情,却是个处处留情的,她这个假夫人,迟早会被这群人折腾死。
她需要很多钱,才能带着娘亲离开上京。
赵载宁回来的时候,他身上染了一股若有若无的药气。
马车出了皇宫,虞渺还是忍不住问了:“你相信安平郡主的话?认为是我故意打碎那盆兰花?”
赵载宁眉头微蹙,“不过是一盆兰花,摔了便摔了,安平郡主性子骄纵,胡闹惯了,你离她远些便是。”
“不过是一盆兰花?”虞渺眼眶红了,听他的语气,仿佛在说今日又下雨了。“今日若不是你出现,我必遭酷刑,你送的那盆兰花,足以要我的性命!”
赵载宁第一次见虞渺表露出这样的情绪,的的确确,是在控诉他。
“你当我死了吗?你背靠赵家,究竟有何可怕?”他的确很难懂,虞渺的小心谨慎,逆来顺受,“便是你真想摔那盆兰花,摔了便摔了,你如今是我赵载宁的妻子,谁敢动你?”
虞渺又开始掉眼泪了,“世人皆知我嫁得不光彩,婆母喜欢我又如何,她们也得看你脸色待我。”
赵载宁听着她抽抽搭搭的啜泣声,心里莫名消了气,忽地叫停了马车。
他躬身出了车厢,下车后,撩开帘子,朝虞渺伸出了手。
虞渺看着他修长宽大的手,一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得将手放在他掌心,任由他牵着自己出了马车。
街道上,人来人往,百姓们瞧见是赵载宁,纷纷伸长了脖子,又忌惮赵载宁的威名,不敢丛上来围观。
虞渺被他拉到了一处糖画铺前,见他从摊子上挑了个兔子糖画,递到了虞渺面前。
这是将她的话听进去了。
虞渺也不好再闹性子,接过了兔子糖画。
经此一遭,恐怕上京里都要传赵载宁和夫人恩爱和美了。
虞渺不想揣测赵载宁心里所思所想。
男人的心说变就变,说住进几个人就住进几个人,倘若将来赵载宁三妻四妾,虞渺只期盼那时,她已经带着娘亲远走高飞了。
几日连晴,一场深秋暴雨来袭,插在花盆土壤里的兔子糖画开始融化,淡黄的糖液拉扯成丝,虞渺抽出棍子,一同丢了出去。
屋外绿沉冒雨而来,脸上有着喜意。
“夫人,朱义那边有消息了!他今日去了酒楼后,没多久,虞知月也进去了。”
虞渺听言,沉思片刻,“太子择妃在即,她说不定会剑走偏锋,在事情暴露之前解决朱义。”
“那怎么办啊?等夫人的嫡姐真成了太子妃,恐怕夫人你就没有安宁的日子了。”
虞渺思考片刻,道:“继续盯着朱义,倘若朱义出事,就保下他的尸首。”
万一虞知月选择杀了朱义,她就得走第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