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绪不稳定,内心暴戾阴暗的男人,即便容貌再优越,也不会是她喜欢的类型。
虞渺本来就不舒服,不想继续和他说话,便转过头,倚着车壁,渐渐沉入睡梦中。
马车摇摇晃晃回了将军府。
停下时,虞渺还没有醒。
赵载宁蹙眉,唤了她一声。
“虞渺。”
她没有回应。
他声音又大了些,“虞渺,醒醒。”
赵载宁见她不动,伸手去碰她的肩,指尖触及衣料时,发现她身体滚烫的温度穿透衣服,似乎要灼烧他的指腹。
他不知道虞渺在虞府经历了什么,只能将她抱起,踏出了车厢,大步流星进了将军府。
府中仆人见此画面,目露惊讶,差点以为自家将军和夫人感情终于跨越了一大步。
虞渺陷入昏迷,赵载宁抱着她,像抱着一团没有重量的棉花,轻飘飘的,毫不费力。
到了内院,绿沉见是赵载宁抱着虞渺回来,着急上前询问情况。
“将军,夫人怎么了?”
“去叫李神医。”
新婚夜至今,他第二次踏进这里。
将虞渺放在床上后,虞渺脸上浮现出不正常的红晕。
李神医很快就来了,她把脉完,脸色黑了几分,瞧见虞渺肩颈上露出的小片淤青,当即就褪去了她上半身的衣物。
赵载宁被她的举动吓一跳,匆忙转过身去避嫌。
“天啊,这些伤是谁弄的!将军你不是和夫人回门了吗?”
绿沉见到虞渺背上那些可怖的紫红淤青,鼻尖一酸,眼泪都要掉出来了。
李神医啧了声,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不爽。
“刚调养好的身子,现在又伤成这样,白养了。”
赵载宁眉头就没松开过,他犹疑地转过身,虞渺背上那些交错的棍棒伤痕,乍然进了他的视线。
清瘦凸起的蝴蝶骨上,布满紫红,与她雪白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更显得残忍血腥。
他常年在军营,一眼便能瞧出这种刑罚,是用来惩罚下属的。
肩颈背处的灼热疼痛,不会影响听命办事,但这种疼钻入肌理,还会引发头疼脑胀。
虞山衡竟然用这种手段惩罚了虞渺。
难怪她当时是那副神态。
得知虞渺暂无性命之忧,又有李神医和绿沉在,赵载宁就回了东院。
夜色驱散了西边最后的黄昏,屋内燃起灯火,赵载宁坐在书案前,审视着手里的城外排兵布阵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