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余白挑了挑眉:“是吗?”
他一瞬不瞬盯着王友富,王友富在他审视的目光下冷汗连连,只得长叹一口气,如实道:“昨夜,府中一侍女想色诱郡马,她丈夫正是当值的侍卫……以此府中乱了起来。”
哦,怪不得。
林幼鱼点点头,表示理解。
修瑾问:“那郡主如何表示?”
王友富叹气:“彩衣入府已有五六年,郡主念着她平日里也算尽心尽力,只是打发出府了。”
正说着,马车一个急刹停下,女子的哭声传了过来:“郡主、郡主我真的没有勾引郡马!!您听我解释啊!”
听到这声音,王友富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连忙掀开车帘冲了下去,喝道:“彩衣,你还在这里干什么!郡主不是已经让你走了吗?”
三人赶紧跟着下了车,看清门口那女子容貌的瞬间,互相交换了个眼神——
这不就是昨晚唱歌摘花的婢女吗!
王友富怕她惊扰贵客,上前要将她拉扯开,谁知她却抱着王友富的大腿不肯松开:“王管家,你就帮我和郡主说说个情!我真的、我真的没有!我肯定是和她们一样……和她们一样鬼迷心窍!对对对,不是我!那不是我!”
她说着,眼泪顺着脸庞流了下来,疯狂地朝王友富磕头:“王管家,我求求你了,求求你!婆家现在要和离,我、我实在是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此刻,彩衣已不复昨日的容光焕发,发丝凌乱,额头上满是因磕头而产生的血痕,连喊叫的声音也变得格外粗糙。
侍卫上前强制将人拖走,林幼鱼有些不忍,刚想上前,却被陆余白按住了肩膀。
“不要打草惊蛇。”修瑾低声道,“晚些时候我们去给她送些药。”
这时,王友富已经整理好表情,引着他们进了府中。
金梅郡主高新梅长于深宫,自小承欢皇帝与太后膝下,得宠程度甚至超过几位嫡出的公主。因此她的府邸也是极尽奢华,这一点,昨晚林幼鱼在逃跑时已经在心里吐槽了好多遍地主阶级。
但她还是装作第一次见的样子,随意夸了几句。
王友富笑呵呵道道:“其实这府内的设施,皆是郡马亲自操办,一山一水只为讨我们郡主欢心!”
“那你们郡主和郡马关系很好了?”林幼鱼摸了摸下巴,“那为什么二人的居所是分开的?”
昨晚婢女倒下的地方是金梅郡主的闺房,但郡马却在其他的地方遇刺,可见二人已经分居了。
“这……”王友富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从前是很好的,只是最近郡马忙于准备主持科考,才搬去东楼。”
“哦?是不是因为有别的女人缠着郡马?”林幼鱼很感兴趣地问。
“这怎么可能!郡马对郡主一片真心!怎么会看上别的女人?”王友富突然抬高声音,加快了脚步,飞速来到一座雅致的小楼前,“几位,已经到了,请。”
说完便借口有事,急匆匆走了。
林幼鱼耸耸肩:“有那么可怕吗?随口问问。”
说话间,侍女已经迎了上来,将三人请入郡马何绍的楼中。
还没进去,便听得里面传来什么东西摔碎的声音,连同男人的怒吼:“混账东西!什么都做不好要你们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