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以为这个续命的法术必须施与方自愿献出自己的生命才行,但没想到居然可以强行掠夺他人的性命,那我就不懂了,为什么少鸿没有去取别人的命给夕颜,却偏偏要用自己的?如果他取了别人的命给夕颜,他们两个不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吗?又何必非要绑架我,用我的血再去复活夕颜?
从“末日号”开始的所有事情一件件,一桩桩的在我眼前闪现,不管是百合白雪的恩怨,还是流沙村的村民,到后来洛洛的死亡,它们看似是完全不相关的独立事件,可到后来却都跟翻旧账一样一点点的重新回过来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
如果当初我在百合事件中救活的这个小女孩并不是一个普通小女孩,那么当初的这件闺蜜恩怨又是不是真的是一件闺蜜恩怨?
如果当初我没有抱住司澜一起滚下山,那我是不是又会以另一种方式被引到流沙村?
如果当初不是花弄月将我绑架到狼窝,那么我还会遇到牧良和小猫吗?
我周围出现的所有人,是传说中的因缘际会?还是刻意安排?
洛洛的死亡已经导致了小猫和白蛇的决裂,那么今后呢?是不是又会牵扯出其他什么意想不到的事件?
而少鸿……他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又是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突然出现?
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一颗棋子,被摆在一个早就安排好的棋盘上,我必须顺着下棋者的意思前进,一旦行差踏错就会出事,但下棋者明显还不想让我死,所以总能在最后关头安排某个人来救我,正如现在的少鸿……
“你们,过来。”少鸿冲不远处的青蛙兄弟招手,他将手里的一支笔交给他们其中一个人,“白色为阳,黑色为阴,阳笔从头部开始画,阴笔从脚跟处开始,不能颠倒,不然此法无用。”然后又转身对另一个青蛙兄弟说,“你,把她们的衣服都脱了。”
牧良大吃一惊:“你说什么!”
“法术开始之后当中不能中断,我总不能一边念法一边指挥他们脱衣服,当然是要在事先都脱光才行的。”
听到少鸿的回答,牧良整个人都僵住了,我看到原本绿颜色的青蛙兄弟脸上突然就呈现出一种因为兴奋而泛起的红光,他们互相望了对方一眼,四只蛙眼居然同时都朝我看过来。
在变成青蛙前,他们都是人类,而且还都是男人,虽然我不知道他们究竟几岁,但从他们的言谈举止来看肯定不是两个天真无邪的孩子。
白蛇除了脑袋像个人类,身体就是蛇的模样,脱光了衣服也不用打马赛克,可我就不同了,我是真真实实的人,而且还是个没有结过婚的女人。
“你们都在看哪里!”牧良冲他们大叫一声。
两只青蛙马上就一左一右撇开头,一个假装看天,一个假装看地,可那一对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蛙眼却依旧朝我这边瞄着。
“老树精。”牧良冲老树精说,“你能用树枝将尹茉包起来,不让任何人看到她的对吗?”
老树精回答:“我可以用树枝在她周围造一面圆形树墙,不让任何人看到树墙内的她。”
“那你能再顺便帮我绑住她吗?”牧良将手里的小女孩往前一推,小女孩就跟死了一样直接往前扑倒。
只听到“嗖!”一声,老树精的树枝就已经在她倒地前迅速缚住她的手脚,并将她轻轻挂在了少鸿面前,犹如一只正等待着被虐杀的小乳猪。
“把笔给我。”牧良向少鸿讨要神笔,他不希望任何人看到我的身体,所以他要替代少鸿帮我涂抹鲜血。
少鸿看看他,似乎一点也不觉得意外,随即将手里的白笔给他,同时也叮嘱道:“一定要从头开始,一寸寸的均匀涂抹过去,法术没有结束前,不能停下涂抹的动作。”
牧良看着自己手里的白笔,在想了一阵后又突然猛地抬起头朝我看来,似乎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可要说什么呢?
难道要对我说“别怕,我会对你负责的,等一切都过去了,我要娶你为妻?”
那我该怎么回答?是答应?还是往他心上插刀?
“小姐。”果然,他拿着白笔来到我的身边,“对不起,牧良冒犯了。”他先向我道歉,然后再提出事后解决的办法,“如果等明天你好了,觉得今晚是个耻辱……”他从自己脚踝处拔出一把短刀轻轻放在我的手心里,“拿这个插进我的心脏,牧良绝不挣扎!”
他没有提出要娶我,他让我杀了他,他远比我想的要更可靠。
我冲他微微笑了一下,表示自己并不会这样做。
但是可能我实在疼的厉害,所以这一笑令他产生了某种误会,于是就又听到他说:“你也可以戳瞎我的两只眼睛,以后我就算没有眼睛也一样可以在你身边保护你。”
“没有这个必要。”我忍着疼叹了口气,我并不封建,如果仅仅只是因为被他看了身体就要杀他,就要戳瞎他的眼睛,那么医院里的那些外科大夫是不是早就已经死光了?
“请问,那把刀子能借我用一下吗?”少鸿看到了牧良放在我手心里的刀子,他指指小女孩,“我要先取一点她的心头血。”
牧良大方的将刀递过去,同时也问他:“需要我帮忙吗?”
少鸿摇摇头:“虽然我已经很久没有杀过人了,但是这点事情我还是办得到的。”
我以为他会拉开小女孩的衣服,在她的心口位置一刀插下去,但令人没想到的是,他却直接一刀划开了小女孩四根手指的指尖。
“啊!”疼痛让小女孩迅速从昏迷中醒来,她想要挣扎,却因为被树枝缚住手脚而半点都动弹不得。
“哎,哎,哎,别急,别急,我要的血不多,不多的,你放心吧。”少鸿端着手里的空碗,小心翼翼的接着每一滴从小女孩指尖上滑落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