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吴老六的描述,当时的我是一个犹如弱智一样的存在,而且还蹲在垃圾场里捡拾垃圾吃,以彩衣的性格,她怎么可能去捡垃圾吃,那么也就是说,在她沉睡和我苏醒之间,我们共用的这具身体还出现过一段空档期,完全只会凭着生物本能在活着。
而彩衣的第二次觉醒是在狼窝,当狼窝的士兵朝着我们蜂拥而来,当无数人在我周围死去,因为恐惧而被逼出来的不单单只有我失去了整整三年的记忆,还有那个沉睡着的彩衣。但按照小猫他们当时的说法,彩衣才出现没多久就被司澜一个闪光弹,一个手刀直接劈晕,才召唤出神龙的她,就这样再一次回到了长眠之中,而同样的,我对这段只属于彩衣的记忆完全一无所知。
而后彩衣开始不断的出现在我的生活中,但那个时候她只能像个女鬼一样在我耳边轻声呢喃,各种冷笑,唯一一次想要在浴缸里将我淹死,也因为牧良的及时赶到而瞬间退却,那个时候的她可以自由出现,但是并不能完全掌控我的这具身体。
直到……我被人一枪打爆了头……
我死了,从严格意义上来说,身为尹茉的我早就已经在那个时候被人打死了,而复活的人是彩衣,所以她占据了这具身体,获得了这具身体剩余的使用权,而我,只是一个随时都会消失的意识……
“看来你终于是明白过来了。”脑海中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
“你什么时候清醒的?”我在心里问她。
“清醒?”她大笑起来,仿佛是听到了一个极为夸张的笑话,“你问我什么时候清醒?你当真以为就靠那个愚蠢的催眠手法就能把我迷惑住吗?”
我猛地一怔,难道她从头到尾就没有被催眠过?那她为什么要假装自己被催眠了,还将这具身体的使用权给了我?
“你想知道为什么?”她似乎猜到了我的想法,很是无所谓的告诉我,“我就是闲着无聊,想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本事,可以一挽狂澜拯救这个破败的世界。可结果……”她又笑了,“你在我给你的两天时间里,众叛亲离,身边的朋友不是重伤就是远离,甚至是连你最爱的司澜都成了一具机器。”她忍不住开始鼓掌,“尹茉啊尹茉,你的人生可真是精彩,短短两天内居然让我看到了别人一辈子都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有时候我真想问问你,你是灾星吗?为什么但凡靠近你的人不是死亡就是重伤,被你爱的人更惨,直接就被人做成了机器。尹茉,你真的好厉害呢,哈哈哈哈!”
我听得眼泪都掉了下来,我之前一直以为自己不会流泪了,谁想原来是因为还不够难过,正如彩衣说的,在我身边的人,妈妈,司澜,牧良,小猫,白蛇,他们哪一个不是因为我而死?不是因为我而伤?一切的一切说到底都是我的错!
“小姐,你怎么了?”牧良发现我在哭,连忙低下头问我。
我想冲他摇头说没事,却听到自己的嘴巴却主动开口道:“牧良,我想做一件别人都想不到的事情,但是我很害怕,你能帮帮我吗?”
牧良想都不想,直接点头:“小姐你说,只要是你想的,哪怕是天上的月亮我都可以给你摘下来!”
“我”说:“我想要停止这场战争!”
牧良一愣,即便是不远处的老树精和青蛙兄弟都傻眼了。
“你说什么?”老树精问我。
青蛙兄弟更是高兴的“蛙蛙”乱叫着,“是彩衣苏醒了吗?是彩衣吗?蛙。”
彩衣是所有玄灵中的救世主,我以为她会很大方的承认自己就是彩衣,这样只要她轻轻一挥手就能招来许多人的追随,可她却很直接的对老树精说:“不,我不是彩衣,我是尹茉。但是,就算我是没用的尹茉,也不能一直就这样无休止的等待彩衣的苏醒,我们要行动起来,为自己,也为所有玄灵的将来!”
牧良又微微皱眉,他似乎有些不懂“我”。
牧良!那不是我,那是彩衣!我不敢在心里喊叫,生怕彩衣会听到,但是我多么希望牧良已经察觉她的异样,发现这个“我”并不是我!
“小姐想怎么做?”但可惜,一向懂我的牧良却并未发现“我”的不同,他一如往常那样等候着我的命令。
“我要去找秦风。”彩衣说,“虽然人类跟玄灵之间一直在对抗,但很明显主导这场战争的人还是尹家,我需要跟秦风联手,一起找出对付尹家的办法,然后扭转局面!”
“你还是要走?”老树精很不希望“我”走,他可怜兮兮的对“我”说,“那我们怎么办?难道要留在这里等死吗?”
彩衣轻笑一声:“不会。我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她说着一指远处,“有一个叫李泽言的人在那里有一个仓库,仓库里聚集了许多玄灵,我要你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去将他们全部说服,李泽言只是一个小孩,他根本不懂如何更好的利用玄灵,将他们组成军队,跟人类军队,甚至是跟狼窝对抗,所以我要你去说服他们,当我跟秦风将一切都谈妥回来的时候,我要看见一支属于我的军队!”
“属于你?”老树精愣住了,在他看来,只要彩衣没有苏醒,我就永远都只是一个人类而已。
“怎么?”彩衣冷冷打量了老树精一眼,“你觉得我不行?”
老树精没有说话,但是也几乎默认了尹茉就是个蠢货的事实。
“别担心,我心里已经有了计划。”彩衣换了温柔的口吻,来到老树精的身边,与此同时她也抽离了一直被牧良握在掌心中的右手,“我一定可以停下这场战争的。”
她果然如她之前所说并没有被催眠过,因为她知道我在这两天里经历的所有事情。
可她为什么不承认自己就是彩衣?她隐藏自己的目的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