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满地的行乞的乞儿,萧家府已然成为了他们居住的领地。
“这里住的舒服吗?”端木荼荼扫过地上爬满的乞丐,满眼的不屑,声音却是冷的出尘。
乞丐:“这里当然好了,想当年这里可是萧家府邸,多威名远扬呀!只可惜呀,若是萧故阳不死,这盛京怎么会有我们这么多的行乞者?他若是不死,我们也不至于到这一步啊!”
这话说的倒是让端木荼荼气笑了冷哼一声:“所以你们在这里享受萧家的庇护,萧家的宅院,这一切都是应该的咯?”
“自然!”乞丐愤愤道:“他要是不死,这大梁岂会是顾方雨的天地?不过他如今也座下大狱,等顾府没人了,我们就搬过去。”
端木荼荼:“既然萧故阳能护住你们的一切,为什么九年前的清君侧你们却是看着他惨死?”
乞丐闻言这才抬眸打量着眼前的女人,却是优容华贵,一副贵人的气息,可这也是他们行乞人最讨厌不公的:“他死不死与我们何干?害得我们流落至此也是他活该!”
这话一出,不等端木荼荼甩下一巴掌,却是让赫连屮一脚将人踢飞出去。
“你们简直是不是人!”赫连屮气氛道,却被周围的行乞人群起攻之。
端木荼荼甩甩手:“我们走,这萧家府,本宫早有一日会拿回来的!”
大狱里,端木荼荼孤身一人前来看着蛇鼠虫蚁爬满在地,她却是丝毫不惧。
绕过关满牢犯的房间,即便他们在如何呼救,端木荼荼始终是不肯赏一个眼神,跟着狱卒走过,看着四面挖房下虽然是一身囚服青丝散漫,可他却依旧是一副良好的心态,喝着不知道几人食用过的茶碗喝着茶,掰着手里的馒头模样虽是狼狈可也是端庄。
狱卒:“且,都下大狱了,还装!”
顾方雨轻笑,眼神才缓缓看过,狱卒打开牢门,端木荼荼走进,放下手里的食盒,缓缓端出食物,是难得的流水席,也是按照他们顾府的要求,菜饭汤,荤素已经俱全。
“难得,你还带着这样的饭菜来看我!”顾方雨说道,端木荼荼也缓缓拿下脸上的面具,看着英气十足却是不少妩媚。
“当真是像极了你的父亲!我倒是有些恍惚,不知道是不是他真的来找我索命了!”顾方雨迟钝一瞬良久说道:“这些年,我常常午夜梦回时梦见他,他依旧是那副年少的模样,从不找我索命只是谈论天地,黎明,或是百姓的安生。”
顾方雨踌躇着叹了一口气淡淡说道:“可我却是害怕呀,毕竟三家人的性命都在我眼前,一个个陨去,我时常慌张不安。”
“那你依旧是没住手呀!”端木荼荼讽刺道:“竹家人,那些在卑田院的人原本是有命活下来的,可你却始终不放过他们!”
“我怎么没放过?我本是想要潜心修佛的,苦愿佛祖渡我一程,可你说你叫竹长安,那日相见后,你随是将顾罹给我送回来,可是我那日之后,每每午夜梦里萧故阳又开始找我了,多吓人?你知道吗?可我知道这场冤孽早晚有了清的一日。”
“有了清的一日不立刻杀了我?”端木荼荼笑道满是诚心与鬼魅。
“哈哈哈!”顾方雨笑道,看着牢狱里蛇鼠虫蚁也要爬上餐桌也想触碰他想吃过的食物,便瞪大了双眼狠下心,一支筷子死死插入在老鼠的头颅里,癫狂。
不只是血迹喷满了食物,还有端木荼荼看着他的模样,这才是恶魔的内心,泛红的血丝铺满眼球,凌乱的发丝像是几日不曾梳理,原本是一代权臣,如今在看他的身上遍布着伤痕,不用想也知道这里的狱卒没少对他下黑手。
端木荼荼缓缓站起身,面露鄙夷。
顾方雨却道:“害怕吗?这算什么?这些年,朝臣争斗哪一个不比这个厉害?死在我手下的人何其多?”
他的厉声也让端木荼荼忍俊不禁,再看一眼他,缓缓起身这声厉声也引得不少穷尽在牢狱的人纷纷投来目光,包括狱卒,虽然不知道端木荼荼是何人?可看着她一身富贵的珠宝首饰定然不是简单的人,更何况这里前来看望的也不止有什么豪门望族,连堂堂一个丞相也曾来过,狱卒如今定然不敢忽视眼前的端木荼荼。
可端木荼荼却是挥了挥手示意着狱卒的离去。
缓缓关上的房门,顾方雨这才缓缓恢复面色如常。
“你说我为什么当初不立刻杀了你?”顾方雨笑道:“你这样聪明会不知道吗?我多年来苦心下的一盘棋如今就等着顾罹前来了却这一切。”
端木荼荼长叹一口气,却是用袖子咽了咽鼻息,皱着眉缓缓道:“死在儿子手里,为了营造一个野心,这样的畜牲当真是只有你才能培养出来!”
“多谢谬赞。”顾方雨:“那日我知道他杀了他儿子开始,就知道这盘棋该开始收尾了,只是可惜他学着一些儒生酸恶臭乳,非要什么师出有名,如今的你我不算是强强联手吗?”
“我和你不一样,顾方雨,你只是我的仇人,顾罹我也不会让他好过的!”端木荼荼说着只听缓缓赶来的狱卒又换了一个人,打开了牢门缓缓说道:“他来了,他真的来了!”
“带她躲起来!”顾方雨似有焦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