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大人胆子也太大了,连掌印的面子都敢拂。”
“那是,他可是今非昔比,做了掌印的岳丈了,自然有资格甩脸子。”
“都断绝关系了,算什么岳丈,没看到掌印也完全不给面子吗?”
几人聊了几句,一进宫门便识趣闭嘴了。
大道上,奢华宽大的马车里。
傅知宁正心不在焉时,百里溪突然握住了她的手。她顿了顿抬头,没忍住笑了:“我没伤心。”
“不用太久,我会为你在天下人面前正名。”百里溪认真道。从前没娶她时,也接受了将来会失败的可能,但如今他必须成事。
“正不正名都无所谓,”傅知宁与他十指相扣,“我真没伤心,只是觉得他今日看起来,似乎有些老了。”
说完,她轻笑一声,“我爹这个人,做什么都高不成低不就,天性自私,偏偏也不是全然不负责,所以我对他总是狠不下心,也不愿亲近。”
“怪他吗?”百里溪问。
傅知宁摇了摇头:“可也不知该如何喜欢他。”
百里溪不再多言,只是攥紧了她的手。
今日为了进宫谢恩,傅知宁起得比平日早了将近一个时辰,一回到家便开始犯困,最后还是在百里溪的监督下勉qiáng用了午膳,衣裳都顾不上脱便倒在chuáng上了。
百里溪只是出去倒个水的功夫,她便已经彻底睡熟。看着她微蹙的眉眼,百里溪轻笑一声,上前轻手轻脚地为她拆珠环、解衣带。
不信又能如何?傅知宁平静地看着他。
赵良毅似乎看出她的想法,顿时轻嗤一声:“你以为如今有百里溪给你做靠山,孤就不能将你如何了?别忘了巫蛊之术是你我二人合作,孤如今横竖都落了谋害大哥的名声,也不在乎再添一点罪名,大不了再禁足三日。”
说完,他倾身上前:“可是你呢?傅知宁,你觉得父皇对你,会像对孤一样仁慈吗?”
“自然不会,”傅知宁乖顺回答,“您是皇家血脉,是圣上最宠爱的儿子,妾身如何敢与您相比。”
“不会,那他会对你做什么?酷刑加身,还是直接赐死?”一想到这种可能,赵良毅连呼吸都兴奋地开始急促,“他会不会认定你是百里溪的一步棋,一步既能杀了赵良鸿,也能陷害我的棋子?又或者,他会不会觉得你是赵怀谦派来的?”
他越说表情越扭曲,傅知宁只觉得他快疯了,静了静后反问:“证据呢?”
赵良毅一顿,猛地看向她:“孤便是最大的证据。”
傅知宁轻笑一声:“若妾身没有嫁给掌印,您确实是最有力的证据,毕竟从旁人的角度来看,您完全没必要为了陷害一个小女子,就承认自己做下了巫蛊之术,可妾身如今和掌印成亲了……您猜圣上会相信您说的,还是觉得您为了拉四殿下和掌印下水,连死去的兄长都要再利用一次?”
赵良毅眼神猛然暗了下来,许久之后突然轻笑一声:“有意思,傅知宁,你真是太有意思了,孤如今是愈发想……”
“参见二殿下。”
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正在说话的两人同时一顿,傅知宁看到来人后笑了笑,当即迎了上去:“清河哥哥。”
时隔多年,这还是她第一次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唤他。
百里溪眼眸微动,牵住她的手后看向赵良毅:“二殿下别来无恙?”
傅知宁:“……”她清河哥哥大约是想将人直接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