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山河狼狈爬起身,整了整衣衫:“你以为本王愿意,还不是被你吵醒了!”
谢长歌垂眸:“抱歉,许是白日场景太过凄惨之故,下官会注意。”
楚山河:“平日晚间你都会做噩梦么?”
谢长歌:“早已习惯。”
楚山河竟然觉得心中一痛:“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何必做这种差事,依本王看你干脆辞了,找个人嫁了结婚生子,过过平淡普通却安稳平静的日子。”
真有意思,她不想么?但分有选择,谁愿意在刀尖上舔血?谢长歌打断:“并非所有人都如楚小王爷这般一生下便是天王贵胄,锦衣玉食,有选择怎么活着的权利。离天明还有一会儿,下官先睡了。”
楚山河凄然一笑,生在皇家何时有过选择的权利。转言:“这小东西可是在忠勇侯府找到的?”
谢长歌停下本来打算躺下的动作:“小王爷识得这是什么动物?”
楚山河细看了看小白猫:“若我所猜不错,这应该是云貂,青莲教的圣灵,传闻早已随着青莲教绝迹而灭绝。”
“青莲教。”谢长歌垂眸,忠勇侯府灭门惨案或许同青莲教有关,这恐怕得入江湖查探,看来还是得亲自跑一趟,谢长歌默默叹了口气。
“可是在为青莲教犯难,若是需要,我可助你。”楚山河随口说道。
“不必,此事我自有解决办法。”谢长歌拒绝,虽说相处不多,但眼前之人绝非乐善好施的好人,若此事开口让他帮忙,日后不知道对方会开什么样的条件。为这么点小事,却要负担与虎谋皮总有风险太不值当了。
既然人家拒绝了,楚山河也没打算继续劝说,而是看向云貂:“这小家伙不同寻常,你要小心,若是被咬上一口可吃不消。”
谢长歌幽幽道:“那楚小王爷确实该小心些,毕竟它刚刚想咬的人可不是我。”
这人是属刺猬的么?楚山河冷哼一声:“当我没说。”
……
第二日,刑部、大理寺陆陆续续送来文件,谢长歌开始细细看了起来,连午饭都未用。
到了晚饭时间,楚山河一人用过饭后还不见谢长歌,不禁有些不悦:“这是真不把自己当人看么!若是饿死在王府中,我镇南王府可丢不起这人。”
说罢去了书房,只见书房到处都是信件,十分凌乱,每封信件都有勾画。
楚山河脸色瞬间黑的和墨水一般,他敢说,这绝对是他见过最乱的书房,没有之一。讽刺道:“谢掌司这习惯可真是不错!”
谢长歌不以为意,随意应道:“过后我自会收拾。”
楚山河冷哼一声,本来就不太好的心情被谢长歌这云淡风轻的答话整得更坏,快步行了过去夺过谢长歌手中书信:“此事非一时能完成,先去吃饭。”
谢长歌平日最厌烦别人在她工作时打扰,当即怒了,刚要发作,楚山河沉声:“谢掌司信不信我一把火烧了这些信件?”
谢长歌怔住,这事楚山河还真能干得出来。赶忙起身,然因看了一天的文书,中午又没有用饭,猛的起身竟觉一阵眩晕。
楚山河手疾眼快及时将人……嗯……揪住,没错就是揪着领子给揪住,若是胳膊再提高点,就直接给提起来了。
谢长歌什么时候受过这个,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冷声:“楚小王爷提够了没?!”
楚山河这才松了手,谢长歌随意整了整衣衫闷哼一声离开。
楚山河看着谢长歌的背影,莫名觉得好笑,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褪去伪装略带稚嫩的谢长歌。
正想间,抬眸却撞上了苏卿绾哀怨的墨眸,满眼委屈、楚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