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二花,苏三花低着头不做声,只差把脸埋到饭碗里了,苏正弟放下碗筷有些担忧的看向刘杏儿,刘杏儿倒还算平静,大口大口的往嘴里扒着饭,三下五除二就把自己给喂饱了,她抹了一把嘴巴,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这母女俩。
“娘亲,这做生意嘛,谁能赚钱谁就是老大诺,所以我劝大姑姐的心态应该放宽一些,才能炒好菜招待好客人,您看今天这几个菜都咸了。”
苏花姑是个暴脾气,听到这番话气的一拍桌上站了起来,端着桌上的干菜准备往刘杏儿脸上泼,这时候楼上婶子的客房闹起来了,孩子哭的很大声,住在隔壁屋子的大哥被打扰了,骂骂咧咧的打开门,冲楼下吼。
“天杀的!这闹了一个早上了,还要不要人休息了,你们客栈再不管就给我们哥几个退钱!”
刘杏儿顺势夺过苏花姑手里的干菜碟子,一脸谄媚的和那大哥说。
“要管的!要管的!大哥,您先回房,我这就去管管。”
她起身要走,见苏花姑还恨恨的瞪着她,想着还气气她,又冲她笑呵呵的说了一句。
“大姑姐这干菜拿来砸我就太浪费了,我这就端到楼上去哄哄那娃儿。
就端着那菜盘子匆匆上了楼,苏花姑想要追上去和她理论一番,被苏老爷子和和苏二花给拦了下来,苏花姑气的掀了桌子,吵吵嚷嚷的。
“都嫌俺做的难吃,都别吃了。”
刘杏儿敲了敲那婶子的门,间隙中用余光瞥了一眼楼下,有些侥幸,好在自己早早的填满了肚子就开溜了。
很快,那婶子就开了门,刘杏儿端着干菜往屋里走。
“婶子,我看你家这娃闹的许久了,想着她或许是没吃饱,给她端来一盘干菜,顺便瞧瞧这娃。”
说话间,她在房间里闻到一股骚-骚的气味,再仔细一看,那小姑娘塌鼻子大眼睛,脸蛋红得有些发紫,屁-股光溜溜的露在外头,裤子湿-哒哒的丢在地上,这大冬天的冻得双腿都在发抖,哭的稀里哗啦的。
刘杏儿满脸疑惑的看向那婶子,那婶子神情尴尬,有些为难。
“这娃……她尿裤子了,又没有可替换的棉裤。”
刘杏儿为了缓解气氛,干笑了几声。
“没事……没事,我屋子就在隔壁,我去找找有没有棉裤,可能会大了许多,但总能将就着蔽下寒。”
她的眉头耷拉着,总不能让这小屁孩光着屁-股在她店里头闹上一整天,把她的财气都哭跑了。
她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在柜里头噼里啪啦的找裤子,越想越越觉得不对劲,这大冬天的,怎么会有人出门在外不给自己的娃带替换装的,看着大婶子穿着虽潦草了些,那荷包里可是响当当的铜钱呢,怎么可能会穷到连套衣服也穿不上。
她思绪万千,找来一套干净衣裳就赶紧回了那大婶的房间,大婶看着刘杏儿万分感激,就像看到了救星似的,慌忙接过刘杏儿手里的衣裳裤子麻利给那女娃换上了,那女娃拖着又肥又大的裤子很快也不再哭闹了,大概是惧怕那婶子,在得到那婶子同意之后,才用小手指沾了盘子里的干菜吃了一口,她的大眼睛水汪汪的,可怜兮兮的盯着刘杏儿,像只小猫咪似得挠着她心窝窝痒。
刘杏儿再忍不住了:“婶子,不是我说,你怎么这么粗心大意的,下次出远门可别再落下娃的衣裳了。”
那婶子不好意思的笑笑,和刘杏儿亲热起来。
“老妹儿,俺见你这人心肠挺好的,俺也不瞒你,这女娃是俺在半道上捡来的,俺见着她时她就是这副模样,俺见她可怜这才带着上了路。”
刘杏儿有些诧异,再看那女娃时就多了几分怜悯,叹息着来了一句。
“婶子,你才是真真的菩萨心肠呢。”
俩人聊的还算投机,嘘寒问暖了几句,刘杏儿就下了楼。
天已大亮,苏家人都在各忙各的,楼上的娃确实是不闹了,刘杏儿心里却很不是滋味,满脑子都是女娃子那双水盈盈的大眼睛。
苏正弟见她心事重重,就问:“杏,你今天又是怎么了?”
刘杏儿也没想隐瞒苏正弟,往楼上婶子屋子瞧了一眼。
“我们昨晚接回来的那女娃,居然是那婶子半道上捡来的,我上楼的时候,那女娃居然是光着屁-股连件换洗的衣裳都没有,我这心里硬是堵着慌,却说不出来究竟是哪点不是滋味。”
苏正弟看着刘杏儿一脸的愁眉苦脸,觉得她媳妇儿懊恼起来的模样还有几分可爱,这样想着居然有些心跳加速,脸也滚-烫起来了。
刘杏儿见苏正弟直直的盯着她,感觉他口水都要流出来一样,心想着,男人果然不管在何时都只喜欢年轻貌美的脸,忍不住骂他一句:“花痴!”
苏正弟愣住了:“花痴……花痴是什么?”
刘杏儿暗笑,古代人知道啥花痴不花痴的,她眼睛滴溜溜的转了转,一本正经的打趣他。
“花痴嘛……就是……一个女子觉得自家的男人才华很出众,是赞扬你的意思。”
苏正弟眉头皱了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