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做了有四个小时。
期间等待的时间有些长了,田馨问许川,“你找的这家诊所靠谱吗?”
许川很认真点头,“田小姐一定是靠谱的,我们这一行平时刀伤枪伤都是来这里,去大医院会被盘问伤口的来历,保不齐会惊动警察。”
田馨听了什么也没说。
直到阿米的手术结束,一个多月的胎儿,因为母体被殴打虐待和情绪激动大出血的原因流产。
田馨是等到阿米麻药劲儿过了,躺在病床上睁开了眼,许川正巧买了豆浆面包进来,搁在了床头。
“田小姐,这些她醒了应该能吃吧?”
田馨望了许川好几眼,“你平时受伤了就吃这个?”
“是的,我们糙,有点什么皮肉伤都不碍事。”
许川笑得憨。
阿米在这个时候从床单里伸出扎着针头手抓住了田馨的手,她的嘴唇干燥,不由得舔了舔嘴唇,“还以为。。。没有人会救我。。。田小姐。。。谢谢。。。谢谢你。。。”
田馨将手抽回来,她望着阿米,“孩子没保住,你也不大一个,要了孩子你的人生才会尽毁,我能帮你做的就这些,我得走了。。。”
说完,田馨起身都打算走,许川跟在她的身后。
她刚走到病房门口,就听到身后一声“噗通”声。
田馨转过头,看着阿米已经从病床上起来,拖着一副残破的身子跪在地上,“田小姐。。。我一辈子记你这次的恩情!”
说完她在地上“哐哐哐”地磕了三个响头。
田馨翻着自已随手提出来的包,她没带现金在身上,这次的医药费是许川帮付的,不好再让人掏钱了。
手里只有一个可以开合的荷花小包是田馨上次参加慈善晚宴的时候手上提的,刚好跟新国风的旗袍配成一套。
她在里面翻了翻,能翻出来的只有一枚珍珠耳钉。
另外一枚她当天就找不到了。
田馨走到阿米面前,将这枚珍珠耳钉放在了阿米的手上,“别记我的恩,记霍老板的,这个找家小点的首饰店买了,拿着钱跑远点,最好离开京市,再也不要回来。”
说完,她没再看阿米一眼,头也不回地出了诊所。
阿米捏着那枚珍珠耳钉,跌坐在地上哭得不能自已。
许川开车送田馨回得别墅,等到她一到别墅,上二楼在床头柜里给许川取了两千块的现金补上了手术费用。
这也不是霍霆卡里的,是田馨之前日子拮据的时候,自已偷偷存的,许川不收,“哪能收大嫂的钱。”
田馨又往里面多添了一千,“这钱收了,我才知道你不会告诉别人,也不会告诉你老大。”
许川还是不收,“田小姐,老大手眼通天,你是玩不过他的。”
田馨应得认真,“谁要玩过他了,我对他绝对不会有二心,可是你也知道,他最无情最冷酷了,人命于他如儿戏,我拿钱收买你也不是想跟他对着干,不让他知道救阿米也只是求个自已的心安。”
许川脸上说不出来的纠结,田馨已经不想跟他多费口舌了,将钱丢在他的车里,人就往二楼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