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秀早就看到她了,停止了与陈松交谈,对她道:“起来吧,坐。”
“弟子站着就好。”沈妙雪把箱子放在脚边,起身笑着说。
看她这般谨小慎微,卑躬屈膝,鱼秀笑了。
曾几时,沈妙雪对她这般有礼过,过去每一次见面,不是蔫酸刻薄,便是口出狂言。
这就是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吗?
“沈妙雪,故人相见,你不打声招呼么?”鱼秀浅笑一语。
沈妙雪顺着她的视线,看向陈松。
坐在石桌旁的中年男子,一身深色锦衣,梳着屏风头,身材圆润,脸上肥肉横生,泛着略油的光泽。
很眼生。
这人是谁?
疑惑间,对面的陈松已起身率先朝她拱手,“沈师妹,一别经年,别来无恙啊。”
一别经年?
别来无恙?
沈妙雪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还是认不出此人是谁,不过声音听着有些许的耳熟。
好像在哪里听过。
鱼秀伸手给她介绍,“沈妙雪你忘了,这是陈松师兄啊。”
陈松……师兄?
沈妙雪一僵,看着面前这个发福如馒头的中年男人,脸上缓缓露出一抹不可置信之色。
这人是陈师兄?
陈师兄相貌清俊,玉树临风,这人怎么会是陈师兄?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你是陈松?”沈妙雪声调尖锐,难以置信地问。
陈松看她反应这般强烈,表情都扭曲了,感觉十分奇怪,“对啊,我是陈松,沈师妹你不认得我了?”
他记得当初这个沈师妹没少给他送水。
熟悉的声音令沈妙雪脸色微变,眼睛里逐渐腾起幻想破灭后的生无可恋。
仿佛遭了晴天霹雳般,身形一晃,往后退了一步。
“唉沈师妹,你怎么了?脸色这般难看,是哪里不舒服吗?”陈松有些不明所以,上前一步关心道。
鱼秀坐在石桌旁,好以整暇地支着头,沈妙雪的摇摇欲坠,她理解。
没有什么比看到年少爱慕的男神,变成中年大叔更痛苦。
有的人初见是欧巴,再见是八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