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间弥漫着微妙的尴尬气氛。雪之下雪乃心中明了,方才她还细细琢磨着比企谷八幡话中的破绽。
未曾料想,烹饪也能使人思绪万千。“不过让你做顿饭而已,为何面带忧虑?你们二人…在厨房中究竟何所言?”雪之下雪乃首先想到的便是自家姐姐与这家伙私语密谈。
原本秉持着不侵犯他人隐私的习惯,她向来不轻易窃听,就连滑雪的那两天,也是偶见姐姐的身影,出于好奇才尾随而来。然而看两人如今的模样,绝不似无话不谈的表象。
即使再怎么渴望知晓他们间的交谈内容,雪之下雪乃也只能佯装毫不在意。“没什么,我们只是商量了点事。来尝尝我的手艺,希望你会喜欢。”比企谷八幡不愿提及自己在厨房中差点被雪之下阳乃说服的尴尬,更不敢告知雪乃真相。
若真照阳乃所说行事…不,不能想,越想越离谱。“无妨,我们只是讨论了琐事。尝尝看吧,愿能合你胃口。”雪之下雪乃看出他在岔开话题,但她自己的心态亦不明朗。嫉妒占据大部分,但她分辨不出是嫉妒姐姐被夺,还是嫉妒比企谷八幡被夺。
正是这荒谬的感觉让她急于探明实情。雪乃品尝桌上的菜肴,片刻后评价道:“味道稍重,但香气尚可。”
转移话题后,三人间的气氛缓和不少。“下午先生会来。他年纪较大,记得保持恭敬。这位是母亲从大学请来的老师,最重要的是,紧闭嘴巴,不要多言。”雪之下雪乃告诫比企谷八幡,不想他尚未习得知识,就先惹祸上身。
“知道了。”看着比企谷八幡温顺的模样,雪之下雪乃不知该称赞他假装得体,还是夸他真的懂礼数。“罢了,若老师真受不住你,我可不管。”“是。”比企谷八幡看她严肃的小脸,宽慰雪乃道:“放心吧,正事上我分得清轻重。”
“厨房里讲的就不是正事吗?”雪之下阳乃暗暗轻蔑,她确信刚才那一刻,比企谷八幡动摇了。“应该没问题,这家伙…”雪之下雪乃竟不知该如何形容。
“哎呀,差点忘了,若你母亲突然造访怎么办?”比企谷八幡对此事十分在意,怕中途被雪之下阳乃口中的可怕母亲打断学习。
如此一来,好不容易争取的学习机会又将生变。“那你来找我好了,到时候我帮你另寻家庭教师。”雪之下阳乃答应下来,对她来说找个合格的老师并不困难。“真有此事,你只能找姐姐了。”雪之下雪乃从不做无法兑现的承诺。
比企谷八幡欣喜道:“那就麻烦你们两位了。”姐妹俩交换眼神,恢复平静。“对了,学姐,能帮我个忙吗?”雪之下阳乃无奈放下筷子,叹气道:“有话一次说完。”
“嗯,就是,我能去看看硝子吗?”比企谷八幡话音刚落,姐妹俩表情各异,若非他清楚女友是谁,恐怕会觉得自己亏欠雪之下家姐妹。“这个…我觉得还是事先告知较好,你可以偷偷去看看她?”“这是何意?难道不能堂堂正正地去看吗?”比企谷八幡心中疑惑。
“怎么说呢,你可以先用手机问问她。如果她转移话题,或是不太接受你去见她,还是偷偷看一下较好。她刚做完手术,不太希望别人看到她现在的样子。”雪之下阳乃硬着头皮实言相告,若比企谷八幡见到硝子,一切或将回到原点。
“……”比企谷八幡心中不安,他认为亲自去看看更好。这不安源于何处,他心知肚明。
万里归来颜愈少,微笑,笑时犹带岭梅香。试问岭南应不好,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比企谷八幡承认,在众多少女中确有让他心动者。然而,为何无人能使他安心对话?
这让他深感玩味。硝子在时并未察觉问题,直到她离开,比企谷八幡才意识到不对劲。
那是一种让他放下所有行动和念头的安心感。若用他常用的排除法,将硝子与其他女子放在天平两端,他定会选择硝子一人。“人乃混沌整体,动极思静,静极思动。”换言之,即真香、真臭、真香、真臭的反复过程。
如此想来,保持平衡的最好方式便是…比企谷八幡灵光一闪,感觉自己抓住了某种灵感。这似乎与系统大哥赋予他的东西有某种契合之处。
《论语·阳货篇第二十五》:孔子曰:“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看来,这话有另一层含义。这不仅指女子与小人,也涵盖了每个人的常态。孔老二将人的劣根性直接归咎于“女子与小人”,确实有几分道理。
这应是驾驭他人的手段。我亲近她们,她们便会企图获得更多;我疏远她们,再亲近,再疏远的循环呢?“你在想什么?快吃饭。”雪之下雪乃见他愣住,担心他对硝子过度关心,说道:“你可以找个时间去姐姐那儿看看,我想硝子也一定很想你。”
“嗯,嗯…”比企谷八幡回过神,含糊应允,瞬间抛却不应有的想法。“若真使用这种手段,未免太过卑劣。”“倒不如直接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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