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婦女忽然無比激動,嘴唇和手都微微顫抖,想上前好好看看她,卻被虎著臉的叔嬸和黑著臉的保鏢嚇得不敢動。
“我是小海的親娘!”
“閉嘴!小海沒有你這樣的娘!”叔叔憤怒地大聲呵斥。
嬸嬸也說:“他不會見你的,你也沒資格見他。小海媳婦,咱們進去。甭理她……”她拉著應曦手就要走。
應曦轉頭笑著說:“剛剛你們這麼大聲,把我嚇得小心臟撲撲地跳。”
他倆忙壓低聲安撫她,應曦說:“逗你們玩呢,我沒事。”說完她對其中一個保鏢說:“安隊長,想麻煩兩件事:一是讓弟兄們請鄉親們回去;二是這附近可有方便講話的地方?”
安隊長點頭,朝身邊弟兄們使了個眼色,他們就立刻分散開來,對著圍觀的人群說:“散了散了,回家忙去吧。散了散了!”果然,嘀嘀咕咕的村民都各自走開了。
安隊長猜到應曦想與那女人說話,便客氣地對她說:“小姐,這女人來歷不明,為了您的安全著想,不建議你們單獨溝通。”
“沒事,有您和弟兄們在,我還怕什麼呢?”她笑道。微笑的應曦溫婉、嬌俏,奕歐母親看了不禁暗暗點頭——小海他眼光不錯。
安隊長沉吟了一會,說:“要不就去我們暫住的屋子吧,那裏不遠,也很安全。”
“辛苦您了。”
不一會,他們來到附近的一所小院,奕歐、叔嬸沒有跟來。應曦與奕歐媽在小桌旁坐下,安隊長守在應曦旁邊,一米內的距離。
奕歐母親哭了。
“這是小海的照片……”掏出一張發黃的照片,她已經泣不成聲。
從她斷斷續續地敍述中,應曦瞭解了她當年的窘迫與後來的悔恨。但無論如何,應曦覺得拋下丈夫和年幼的孩子是不可原諒的事情。但她也覺得罪不至死吧,人家好不容易來見兒子,怎麼著也讓他們母子見上一面為好。何況從剛才奕歐的表情來看,他是很有這個念頭的。
無心再聽面前的婦女如何聲淚俱下,她已經在想著如何安排了。不巧,此時肚子唱空城計,咕咕地響了兩聲。昨天就沒怎麼好好吃東西,晚上還被折騰了一宿,照道理肚子應該沒有力氣叫得那麼響亮啊……
她臉一紅,奕歐媽和安隊長不會聽見吧?
奕歐媽自然沒有留意,可是應曦身後的安隊長微微一笑,掏出了手機,悄悄發了短信後放回褲袋裏。
很快,一盤豐盛的早點送到。
應曦對安隊長點頭微笑表示感謝,然後執壺倒了一杯茶,站了起來:“奕歐媽,先喝點茶潤潤喉嚨吧。”
奕歐媽先是一愣,再就是激動萬分,雙手捧著茶杯,一路都是抖著的,她喝完,抬起頭已經是滿臉淚水:“這杯茶,我等了半輩子……”
應曦可沒想那麼多,她只是單純地想表示禮貌而已啦!也許是低血糖的原因吧,她忽然一陣眩暈,眼看著就要倒下……
安隊長趕緊上前扶住她,又撥打了電話,不到一分鐘,門被粗魯地打開了,一臉焦急地奕歐沖進來,從安隊長手裏搶過因低血糖而眩暈的應曦:“你怎麼了?哪兒不舒服?”
她微笑:“沒事,只是有點暈而已,你怎麼來了?”
“小海!”隨著這聲遲來了二十多年的呼喚,奕歐抬起頭,母子相見兩無言,唯有淚千行……
應曦知趣,由安隊長扶著走了出去,回到叔嬸的家裏,和他們一起吃早餐啦!叔嬸雖說有些不高興,但見到應曦開開心心的,受到感染,吃得也香,便將紅薯、玉米麵、窩窩頭什麼的給她添上,直吃得小肚兒滾圓才罷。
再怎麼依依不捨,下午也該回去了。家裏的兩個男人催得厲害,令狐真得知奕歐又洞房了一次,揚言要回去‘收拾’他。
上了飛機、下了飛機、回到家裏,奕歐都對著應曦傻笑著。來來去去都只是這句話:“娘子,謝謝你!”
“得了,耳朵都起繭子了。”
“是嗎?哪里起繭子了?我看看……”
至晚,應曦躺在應暘和令狐真中間,懶得理那四隻不斷在她身上揩油再揩油的狼爪,興高采烈地講起她精心安排的奕歐‘母子見面會’,講了半小時都收不住嘴。直聽得那兩個男人滿肚子酸意。
“暘哥,你看咱夫人啥時變話嘮了?”
程應暘點頭:“對,我倒要看看姐的小嘴兒,是不是只會說話!”
“哼,我還要看看下面的小嘴兒,是不是只會流水!”
“喂!你們……唔……”話沒說完,上面和下面的‘小嘴兒’各自擠進一根粗壯的肉棒……
第二日,应曦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听见一片喧闹声了,太阳都快烧到屁股上了。她度的这夜春宵、过的这晚洞房实在是太令她印象深刻了,脑袋晕晕沉沉的,腰酸背疼浑身酥麻无力是纵欲下的恶果,下身酸麻麻、粘乎乎的是某人昨夜多次‘行凶’的罪证。